加上這沙洲在西邊,距離京城挺遠,又是貧瘠之地,上麵其實很少有下來查的。
之前說過,他京中有人,就算有人來查,也早已有人送了消息來了。
當然,還有來考核政績的官員,但也早就塞銀子給打發了。
所以,才讓朱誌行越發的大膽了起來。
如今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可能是承親王,急忙低頭去看那令牌,發現果然是皇帝禦賜的親王令牌啊。
這下他可真的是嚇壞了。
心裡真的是又悔又急,心道你堂堂一個王爺,來探什麼監,又乾嘛跟一些賤民攪和在一起。
上來還不表明身份,這豈不是在坑人嗎?
那他剛才跟畢師爺說的話,還有問他們索要銀子,放死刑犯的事兒,不就全給王爺知道了嗎。
完了完了,這下可毀了。
言風走過去,將令牌收了回來。
朱誌行一哆嗦,急忙跪地行禮道:“下官,下官沙洲知府,朱誌行,參見承親王。”
畢師爺也急忙參拜,兩個衙役好懸沒嚇死,反應也是非常的快,全都撲通直接跪下了。
就連白一弦身後的李平安都驚呆了。
他也萬萬沒想到,自己上吊,隨便救了自己的年輕人,竟然是當今的王爺。
難怪他說,他能幫的了自己,難怪說,朱誌行不敢抓他。
原來他是王爺,難怪,難怪呢。
李平安驚嚇之下,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參,參見王爺。”
說完之後,他心中突然湧起巨大的喜悅。
王爺願意出手幫他,這麼說,他的兒子,和兒媳,有救了。
但隨即,心中又湧現巨大的悲哀。
可惜老婆子沒看到這一幕,沒等到今天啊。
白一弦看向朱誌行,說道:“朱誌行,將張石頭二人放出來,本王要重審此案。”
話音剛落,異變突生。
原來是李平安悲喜交加,隻覺胸中一陣難受,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倒在了地上。
畢師爺一看,眼睛都亮了。
這李平安要是死了,誰還認識張石頭?
到時候隨便弄一個出來就得了,先糊弄過去再說啊。
結果還沒想完美事兒,念月嬋手中閃現一根銀針。
一針紮下,李平安的那一口氣,便才吐了出來,又睜開了眼睛。
畢師爺頓時一陣失望。
白一弦輕聲說道:“老人家,你情緒莫要太激動了。
否則,你還不等見到你的兒子,可能人就過去了。”
李平安急忙點頭,說道:“多謝,多謝王爺。”
言風喝道;“還不放人。”
朱誌行點頭如搗蒜,說道:“是,是,下官這就放,這就放。
來人,來人,快來人。
趕緊去將張石頭和小玉兩人,放出來。”
門口的兩個衙役,忙不迭的爬了起來就往裡麵跑。
畢師爺隻希望兩人聰明點兒,乾脆弄死那兩人,來個死無對證,到時候就一口咬定張石頭和小玉犯了死罪就得了。
白一弦說道:“翟修,你跟著去,不要讓他們傷了此二人性命。
若有人膽敢傷人,格殺勿論。”
“是。”翟修急忙就跟著進去了。
剩下的朱誌行跟畢師爺,一點指望也沒了,有翟修跟著,他們還想啥呢。
兩人還哆哆嗦嗦的在地上跪著。
白一弦也不說讓他們起來,就讓他們一直跪在那裡。
這下可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