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抬起頭看著劉叔,實話實說。
劉叔沒有回應,仔細審視著我的表情,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雖然無法完全信任你,但至少在我看來,你是好人的概率確實更大一些。”
我苦笑了一下:“劉叔,這個遊戲就是這樣,很難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一個人的身份,基本上隻能通過言辭和表情來推測,可以說是一個話術和心理的遊戲。”
劉叔擺了擺手:“我不明白你們年輕人遊戲的那一套,但根據我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心裡確實有一些眉目了。”
我一愣,和我猜想的一樣,劉叔果然看出了些什麼,隻是不知道他到底身處哪個陣營。
我想了想說道:“劉叔,我們現在彼此都沒法確認對方的身份,談論這些恐怕沒法讓對方信服啊。”
他笑了笑,示意這並不礙事:“你聽聽就好了,反正明天一早你就會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如果你是狼,早就知道了在場所有人的身份,我和你說什麼都無關緊要。但如果你是好人,這些信息或許能給你一些參考,當然這些隻是我自己的判斷,未必完全準確,還需要你自己斟酌。”33??q??.????
我點點頭:“劉叔,你說吧。”
他壓低聲音,鄭重地說道:“首先,赤血巡遊肯定是狼陣營的。”
我微微睜大眼睛:“和我想的一樣,他有些反常。”
劉叔接著解釋道:“是這樣,他好幾次出現的時機太刻意了,而且明顯有袒護纖塵不染的意思,我也是從這裡看出,他們兩個人應該是同屬一個陣營的狼隊友。而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好人,是因為眾人懷疑你的時候,沒有人替你說話,幫你打掩護,完全是你孤軍奮戰,這才是常態。這個遊戲當中,除了狼以外,是互相不知道身份的,不應該存在隊友這種角色,如果出現了明顯的幫腔,毫無疑問就是狼。”
非常一針見血的分析。
劉叔繼續說道:“還有的話,小心雪融融,但她的身份我還無法確認。”
“雪融融嗎?”
劉叔點頭:“她表麵上看,和赤血巡遊不對付,但我沒辦法確定,這是不是狼的一種戰術,棄卒保帥,如果赤血巡遊暴露,還可以替雪融融撇清嫌疑。”
“可是劉叔,這些等你明天驗完身份,再和大家說不是更好嗎?”
劉叔平靜地說道,但是口中的話語卻異常驚人:“明天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會死在今晚,所以現在才會和你說這些。”
死在今晚?
我震驚地皺了皺眉,腦海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我突然就明白了劉叔的意思。
我抬起頭說道:“我懂了,貪狼那邊知道預言神使有神聖護衛保護,得手的概率不高,而其他神牌除了我都沒有暴露,我又是場上頭號背鍋位,如果我死了等於坐實了我是好人,所以他們首要的擊殺目標就成了有話語權的你。”
劉叔欣慰地笑著:“年輕人反應挺快,說實話我就是一張平民牌,明早你就可以看到答案。如果正常的流程走下去,明天我就可以掌握全場的節奏,帶領羊的陣營,這絕不是狼那邊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們一定會在今晚對我動手,將這個位置上的人抹殺。”
“所以你才更加懷疑雪融融了,因為是她推舉的你。”
劉叔點頭:“沒錯,你也看出來了吧,雪融融也是一個很會玩的玩家,邏輯分析能力很強,她完全可以自己掌握場上的話語權,但是她還是推舉的我。而她想必也知道,這個位置在晚間異常凶險,幾乎必定會被狼盯上。”
“如果你出局,場上沒有能服眾的人,白天的局麵又會非常混亂,這樣一來,處決很可能會走向錯誤的方向。”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劉叔的視線微微遊移分析道,“雪融融也是一張白羊的神牌,她自己不走上這個位置,是害怕被狼盯上,從而推舉出我,擾亂狼陣營在夜晚的行動,給白羊爭取時間。”
冷靜下來思考,如果雪融融是白羊陣營的話,我想我能理解她的用意,白羊這邊的神牌也需要在夜晚發動能力,每多存活一個夜晚,勝算就更大一分。
而推舉劉叔,是因為他是場上資曆最老,說話最可能服眾的人,不論他身處哪個陣營,對敵方陣營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威脅,可能會影響白天處決的投票。
雪融融在不知道劉叔身份的情況下,直接考慮了最壞的情況,把他當作狼來處理。如果他明天存活,到時候再從我和他以及黃不染之間選人處決;如果死亡,那至少可以保證白天的處決投票不會倒向另一個陣營。
我倒寧願相信雪融融是張好人牌,隻是這麼果斷地就犧牲了劉叔,她的玩法還真是冷酷而又理性。
劉叔平和地笑了笑:“沒什麼大不了,為了能讓白羊勝利,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不是你說的嗎?為了陣營犧牲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那我這個老前輩就身先士卒,剩下的交給你們了,一定要把狼給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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