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章 灰色軌跡_退役三年,由新人出道奪冠成神顧輕竹_思兔 

第882章 灰色軌跡(2 / 2)

我緊閉雙眼,猛地揮出一拳砸在眼前的土牆上,劇烈的痛感使我瞬間將手抽回,然而眼前的土牆依舊紋絲不動,除了散下了星點灰塵,它們在晚霞中沾染著落日的餘燼,一點一點地沉向地麵,不見蹤跡。

指骨蹭出了血,我就這樣頹然站在原地,淚水也從鼻梁處滑落下來。

我握緊拳頭,然後意識到這樣做毫無意義,這種發泄除了會弄傷自己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就算此生和電競無緣,我也離不開右手,之前我已經為此犧牲了太多,不能再這樣任性了。

我對著土牆歎息了一聲,然後轉過身。

滄州還是不想放我離開嗎?

好,那我就不走了。

我沿著原路往回走,夕陽已經徹底落儘了,昏黃的街燈在路邊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我就這樣跟著街燈布置的線路向著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期間路過了一家便利店,我買了一瓶水、一袋麵包,看了眼牆上指向8點半的掛鐘,然後繼續向前。

至於我的目的地是哪裡,今晚又要住在何處,我完全沒有考慮類似的事。

我清楚,至少在此刻我不能停下,因為一旦我駐足,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思緒所充滿,我渴望逃避,我害怕麵對那些痛苦。

向前,繼續向前……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不覺來到了一條老舊的街道上,街道的一邊落著一排灰頭土臉的店鋪,其中的光芒比街燈還要微弱,像發廊、澡堂、商店、燒烤店很明顯都有了年份,而且門可羅雀,桌椅和店麵全都顯得空蕩而寂寥。

滄州本來就是一座沒有夜生活的城市,這麼偏僻的地方又怎麼會有人呢?

老街的對麵是一座公園,我感覺自己幾乎到了力竭的地步,無法再繼續行走,於是便在公園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剛沾到座椅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了腿部肌肉在抽搐呻吟,甚至連撐著座椅站起身也做不到,看來今天已經嚴重超出了負荷。

不過也無所謂,我本來就沒想好要去哪裡,就算是在公園的長椅上過夜也未嘗不可接受。

公園裡沒有街燈,一切都沉浸在岑寂的漆黑當中,晚風吹過,林海搖曳,我就這樣出神望著街對麵無人的商鋪。

但很快又覺得無趣,一條乏善可陳的街道,被遺忘在滄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恐怕除了我之外根本不會有人在意它今晚的樣貌。

於是我便閉上了雙眼。

暗夜的濤聲和風鳴讓我的心緒沉寂了下來,我忘了我是誰,我經曆過什麼,又要去向何處。

我隻是坐在長椅等待天明的孤魂野鬼,滄州這座城市的匆匆過客。

恍惚間,街對麵突然傳來了拖鞋嘰喇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從店中走了出來,然後便傳來了吉他撥弦的輕響。

先是兩拍預熱,接著熟練地連成了曲調,讓人倍感空虛而寂寥的前奏隨之響起,風聲隱沒不見。

同時,一個滄桑的煙嗓唱著。

“酒一再沉溺,

何時麻醉我抑鬱,

過去了的一切會平息。”

是beyond的歌曲,黃家駒在1990年唱過的《灰色軌跡》。

“衝不破牆壁,

前路沒法看得清,

再有哪些掙紮與被迫。”

那塑料粵語仿佛有著動人的奇異魔力,充盈著人世流離的滄桑與無可奈何,我情不自禁地張開嘴跟唱起來。

“踏著灰色的軌跡,

儘是深淵的水影,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o不想你彆去。”

心酸、苦楚、迷茫、恨意、絕望,扯著咽喉,直到聲嘶力竭,空洞的聲音在吉他弦的撩撥間消散在晚風裡,隨著副歌那一處哭腔吼出,我的眼淚也不可抑製地滾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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