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了才知道事情的經過,地上的z國女孩靠賣肖像畫為生,剛剛那個f國男人本來是想讓她給他和女朋友畫一幅擁抱的畫像,哪想到女孩還是那個f國女孩,可男人卻變成了另外一個,還是個比他不知道英俊多少倍的z國男人,f國男人一怒之下,就撕掉了她的畫,柔弱的z國姑娘就生氣了,發了瘋似的,非要讓f國男人道歉。
“滾開!”
男人咒罵了一聲,推開護在中間的小男孩,一腳踢開拽著他的手不放的z國女孩,拉著女朋友就要走,地上的z國女孩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趴著追了上去,抱住他的大腿不肯放人。
“誰讓你把大豬撕掉的,還推小豬,賠我!道歉!”她邊說邊傷心的哭出了聲,蒼白的臉色越發的慘敗,說什麼都不肯讓那個f國男人走。
“向大豬和小豬道歉!”
她說的是漢語沒錯,她說的每一個字,沈佳蓉也都能聽得到,卻怎麼都不明白意思?大豬?不說是男人嗎?難道是昵稱?和一個f國男人說普通話,這不是對牛彈琴嗎?
眼看著那f國男人就要再踢上去,沈佳蓉衝了上去,一腳踢中他的膝蓋。
f國的男人浪漫紳士,可這個人,簡直就是極品,無論這件事情誰對誰錯,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動手,還是個這樣瘦小柔弱的女人,那就是不對,更何況還是個z國女孩,她看不下去。
高大的f國男人吃痛,整個身子前傾,倒在地上,沈佳蓉迅速上去,扣住他的手腕,不再給他逃跑的機會。
“道歉!”
趴在地上的z國女孩站了起來,哽咽的聲音,似在忍受什麼痛苦,尖銳而又嘶啞,衝上前去,像個小孩似的,發了瘋的捶打著f國男人,“誰準你把我畫的大豬撕碎的?誰準你欺負我家小豬的?”
她哭的傷心,就算不知道大豬是誰,不過沈佳蓉能感覺的出來,那個人對她一定十分重要。
f國男人冷哼了一聲,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歐元,扔在地上。
“我不要錢,道歉,道歉!你讓他道歉。”
沈佳蓉看著滿臉淚痕的z國女孩,那雙大大的眼睛,乾淨而又無辜,小孩般的倔強,讓人覺得心疼,手上的動作微微用了力,“道歉!”
直到f國男人道了歉,那個z國女孩才肯放人,男人剛走,剛才那個一臉凶狠的z國女孩捂著胸口,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了?”
“葉子,你又發病了。”
剛才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忍著疼痛,跑了過來,被叫葉子的女孩推開,“小豬,閉上眼睛,轉過身。”
小男孩看了眼地上趴著的虛弱女人,冷凝的臉,寒冰似的,稚嫩的臉上,滿是掙紮,卻還是乖乖的轉過身去。
這樣的情況,應該不是第一次。
她緊咬著唇,秀氣的眉頭擰成一團,一如剛才沈佳蓉想的,像是在極力的壓製某種痛苦。
葉子悠趴在地上,手伸向自己褲子的口袋,可半天都沒能夠著。
“你要拿什麼?我幫你拿。”
“藥。”
沈佳蓉探著身子,摸了摸她右手的褲袋,是個藥盒,她打開蓋子,看著掌心的白色藥粒,心微微一動,這個藥,她經常會在外婆的房間看到,是心臟病患者專用的。
明明知道自己心臟有問題,為什麼一點也不控製情緒呢?要是剛才那個男人堅決不道歉,她這樣的身體,能一會扛下去嗎?
沈佳蓉倒了兩粒,送到葉子悠的嘴邊,“張嘴。”
葉子悠乖乖張嘴,整個人深吸一口氣,將藥粒吞了下去,沈佳蓉不停的撫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地上的葉子悠長舒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沈佳蓉也跟著鬆了口氣。“葉子,你怎麼樣了?沒死吧。”剛才背過身去的小男孩突然轉身,蹲在地上,惡言惡語,卻透著濃濃的關心。
“小豬,你就不能叫我媽媽嗎?豆芽也行。”
葉子悠的臉色蒼白,聲音聽起來還是十分的虛弱。“我才不要。”小男孩皺著眉頭,關切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冷。
沈佳蓉看著地上的z國女孩,再看向對邊的小男孩,這兩個人的個性簡直是南轅北轍吧,居然是母子。
“你怎麼樣了?我送你去醫院。”沈佳蓉盯著葉子蒼白的臉,說什麼都不放心。
“不用。”葉子悠微搖頭,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等會回去睡一覺,就會舒服許多的。
“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剛才隔得遠,也沒怎麼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個男孩的五官精致,像是精心雕刻而成的一般,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他的身上有一種冰冷的氣質,內斂穩重,雖然知道用這樣深沉的詞來形同一個小男孩有些不大恰當,但是她確實就是這樣想的,就算是年紀小,缺乏營養,也讓人無法忽視,這樣的孩子,如果笑一笑的話,一定可以迷倒很多同齡的小女生吧。
“小豬,她可是媽媽的救命恩人,你笑一笑會死嗎?大豬從來就不會對我板著臉。”
斥責的話,沈佳蓉聽出的,還是虛弱,還有種壓抑著的痛。
小豬動了動唇,秀氣的眉頭凝成一團,卻終究什麼都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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