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靠在沈佳蓉的手背上,想拒絕,都沒有力氣,由著沈佳蓉,那張驕傲的臉上,除了蒼白,便隻有虛弱,那雙高傲的鳳目,現在,隻剩下,悲傷和絕望。
一旁的張敏沒有說話,長長的歎了口氣。
李芸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漲的通紅,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沈佳蓉真的很難想象,那樣跋扈囂張的女人,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對賀風揚有愛,但是占有欲太重了,她能明白李芸的心情,隻是這樣大鬨特鬨,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賀風揚真的想和那個女人舊情複,她這樣做,改變不了他的主意,而如果他們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話,李芸的做法,實在太讓人心寒,夫妻之間的猜忌,往往是婚姻破裂最根本的原因。
好半天,李芸才順過氣來,冷著臉,將沈佳蓉推開,沈佳蓉哪裡敢拽著她不放手,由著她靠在沙發背上,退到賀子昱的身邊坐下。
"賀風揚,那個女人說,當初你已經準備帶她回來見家長了,因為我非要嫁給你,所以你被逼無奈才娶了我,是這樣嗎?"沈佳蓉愣住,她終於明白李芸為什麼要死不活的了,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她扭過頭,看向賀風揚,他依舊擰著眉頭,嘴唇緊抿著,像是彎刀一般,劃出冰冷的弧度,冷峻的眉目,再看向李芸時,滿是不敢置信。
這樣的意外,是因為李芸知道了真相,還是,他懷疑,這個中的緣由,是不是真的是葉童告訴她的?
李芸眨了眨眼睛,睫毛上蒙著的水汽,直接滴落在手背上,一整個晚上沒睡,她整個人,卻是清醒的很。
"你說葉童昨晚才來找你,她三天前就和我見過麵了,她千裡迢迢從國回來,最先約的,就是差點和她結婚的老情人吧?"一字一句,無一不透著尖銳,對於惹她生氣的人,就算是賀風揚,李芸說話,也未口下留情。
李芸死死的盯著賀風揚,她難受,是真的難受,三天前,她突然接到了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她當時正和幾個朋友玩麻將,因為手氣好,贏的正在勁頭上,也就沒注意,傍晚回來的時候,又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她在電話中說她是賀風揚的前女友,她赴了約,在青螺咖啡廳內,她將當年的事情,和盤托出,她說了好多她和風揚在大學時的生活,那是屬於他們的戀情,她告訴她,她和國的丈夫已經離婚,她說,她發現,自己最愛的人,是她的現在的丈夫,賀風揚,所有的一切,她那樣的理直氣壯,仿佛,她才是破壞彆人感情的那個人,她給了她一張支票,讓她從風揚的身邊離開。
哦,對了,支票!
李芸轉身就上了樓,沈佳蓉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進了房間,然後轉頭看向了身邊坐著的賀子昱,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還是第一次,和自己一樣,帶著如水般的涼意。
幸好剛才賀子昱讓他的那些舅舅舅母都離開了,不然看到李芸這個樣子,指不定就是亂上添亂,不過李芸這個樣子,那種仿佛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看著挺讓人心疼的。
沒過一會,李芸就出了房間,手上多了張紙,老遠的,隨著她的疾步擺動,沈佳蓉怎麼都沒能看清,那是什麼。
"賀風揚,這是那個女人給我的,現在你替我還給她!"李芸氣憤的將剛從房間取來的支票,拍在賀風揚的大腿上,她這一下,真的是用了力的,賀風揚痛的輕呼了一聲,眉頭都是擰成一團的,沈佳蓉看著,這覺得爺爺奶奶人很好,這要是換成彆人,剛鬨了那一出,又看到自己的兒媳這樣蠻恨的對待自己的兒子,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對李芸,真的已經夠包容的了。
賀風揚看著手上拿著的支票,後邊足足有八個零,抬頭看著李芸:"什麼意思?""我李芸缺錢花了嗎?這些錢,你還給她,讓她留著給自己當棺材本吧!"李芸身子站的筆直,脊背僵硬的挺著,不過那勁卻十分潑辣。
"你是說這一個億是她給你的?"賀風揚的臉上,是同樣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李芸冷笑了一聲:"她給我一個億,讓我離開你呢,你告訴她,你賀風揚現在還是我李芸的老公呢?初戀女友那又怎麼樣,她現在和我搶,那就是小三,她要真有本事,就彆不接我電話,出來麵對麵的和我談,看我不撕爛了她那張狐狸精臉。"李芸越想越覺得生氣,隻覺得心裡憋著口氣,那天在青螺咖啡廳,葉童說了那麼多,李芸心裡覺得難受,整你個人呆呆的,完全沒能回過神來,葉童突然拿出了一張支票,說了些讓她離開賀風揚之類的話,然後就離開了,等到李芸神智清醒過來,隻看到桌上的支票,她當時恨不得揉爛了,她很想狠狠的教訓那個臭狐狸精一頓,但是她已經不在了,她給她大電話,是之前的電話號碼,一直沒人接聽,這三天來,她因為憋著這口氣,都快瘋了。
那天,她在咖啡廳,從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她想了很久,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賀風揚結婚那天冷冰冰的,一直不肯碰她,不單單是新婚那天,還有這麼多年,他動不動就不搭理自己,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因為他不在意,他愛著的,一直都是彆的女人。
那天,她那樣的難受,氣的恨不得把那個叫葉童的女人給殺了,她當時看著支票的時候,其實是想去找賀風揚問清楚的,可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就退了回來,因為她擔心,這所有的一切,從賀風揚的口中,親自說出來,更害怕,他對自己說,我的初戀自己已經回來了,我們離婚吧,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忍耐,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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