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階梯，是一處寬敞之地，四周布置得十分雅致。
雲拂緩緩踱步走到牆邊。
“還以為你隻愛看書，卻沒想到對畫也有研究，這些畫都是你畫的嗎？真不錯。”
頓了頓，她發現了什麼。
“望月，這個落款怎麼有些熟悉……”
回憶了好一會，她眼睛一亮，驚喜道：“望月公子，我曾經聽人說過，是當世丹青大家，一畫難求，沒想到……”
聽到這裡，蕭辰已經擺好姿勢，享受她的讚美。
然而話頭一轉，“沒想到你居然收藏了他這麼多作品，這要是拿出去賣，得換多少銀子！”
蕭辰：……
又在房間中轉了一圈，雲拂徹底相信了蕭辰是個懂畫之人。
相信有他教導，她即便不能技壓眾人，至少能夠撐得過場麵。
可接下的日子，並沒有雲拂想象中那麼美好。
蕭辰是一個儘職儘責的老師，幾至嚴苛，每日至少有四個時辰壓著她作畫，讓她叫苦不迭。
“蕭先生，我餓了，能不能先出去吃口飯，歇上一歇，再進來練習？”
雲拂懇求的同時試探放下筆。
結果下一刻，低沉鏗鏘的聲音響在頭頂。
“拿起來，繼續。”
雲拂欲哭無淚。
連一旁伺候的成河都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提醒：“公子，少夫人已經很努力了，你看她的手都在抖，要不然先休息一會兒吧，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點心。”
雲拂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就像一條小可憐蟲。
早知如此，她還不如隨便去外頭找一個畫師學習，也不至於讓蕭辰壓榨成這樣，頭發都白了幾根。
蕭辰走過去，瞧了瞧她的手：“抖了？”
“嗯嗯嗯，已經抖得不要不要的了。”
“來，我看看。”
雲拂乖乖將手伸過去。
蕭辰接過揉了揉，小小的手軟乎乎的，像是貓咪的爪子。
“你看，我沒騙你吧？”她故意顫抖了一下，惹得蕭辰的心隨之一顫。
他輕咳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休息半個時辰。”
雲拂鬆了口氣。
隻是半個時辰，也太少了些。
桌旁，雲拂將一個水晶餃子塞進嘴中，眼睛滴溜轉了轉，仿佛在在打什麼主意。
“蕭先生，我聽茯苓說她釀的桃花釀已經可以喝了，是采清晨露水下的桃花釀的，比尋常的更香，你要不要嘗嘗？”
“哦？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啊？我沒說過嗎？那現在我說過了，真的特彆香，我去讓人給你拿來！”
沒等蕭辰回答，雲拂的身影已經竄了出去。
沒有蕭老師的空氣果然是新鮮的。
雲拂大口呼吸著，漫步在院中。
整個院子裡麵的人眼神都詫異不已。
少夫人這些日子每天都和小侯爺溺在書房，形影不離，居然還有一個人獨自出現的時候，實在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