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偏頭看著他,能夠從他猶豫顫抖的手上看出他內心的糾結。
這封信一旦打開,便是指認那個人的罪證,無法回頭了。
打開之前,雲拂按住了他的手。
“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蕭辰朝她安撫一笑:“你放心,無論結果是什麼,我都會淡然處之。”
打開信件時,兩人都十分緊張。
然而通篇看完,他們倆的表情幾乎同步,全都是緊皺著眉頭。
“什麼鬼?所以說,她當時給你摘柳枝去了,壓根就沒看到是誰推的你。”雲拂很是無語,“那她躲躲藏藏做什麼,白費我們這麼多功夫。”
“也不全是白費,至少可以證明尚小娘是冤枉的,據她所描述,當時尚小娘確實是從不遠處跑來救我,而非下手。”
“這樣說也是。還有一點很奇怪,當時她為什麼不開口,任憑尚小娘被冤枉?”
蕭辰指了指信件:“上麵寫了,當時所有人都說是尚小娘,她怕被問罪,所以不敢開口。”
“可她最終還是被問罪了,還害得尚小娘平白被冤枉了十幾年,以至於精神錯亂。不得不說,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害人的利器。”
“這件事情的關鍵並不在於她為何沒有開口,而在於那些統一口徑的嘴,他們為何會都覺得是尚小娘所為,所謂我親口指認又是從何而來?”
“所以,你還是懷疑……”
“走,我們去一趟玉笙居。”
天色已暗,玉笙居卻依舊熱鬨。
蕭老夫人昏倒之後看了大夫醒來,又由人攙扶著來到了玉笙居。
將尚瑤趕出府這件事,她絲毫不鬆口。
馮氏也在勸說,不說當年之事如何,單是侯府中待著一個瘋癲無狀的女子,於侯府聲譽不利。
蕭宏負手而立,眉頭緊鎖,整個人都透著煩悶。
蕭暄看到雲拂蕭辰前來,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你們可算是來了,快去勸勸爹將尚小娘送回去吧,她那樣的人豈能夠再呆在這裡。”
雲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你放心。”
廳中,蕭老夫人的厲聲質問回蕩。
“她這樣一個毒婦,即便是失了神智又如何,從前做過的事情就在那,不可能隨之消逝。大郎啊,你是不是年紀大了糊塗了?”
雲拂看向一旁,馮氏已然被推到在地,委委屈屈縮成一團。
她走過去扶起她。
“娘,我做的決定不會改變,您還是請回吧。再說一次,她不是毒婦,當年那件事並非她所為。”
“你!”
蕭老夫人氣得又往後退了幾步,身後的嬤嬤連忙扶住。
蕭辰快步上前,將蕭老夫人扶著在椅子上坐下。
雲拂注視著蕭宏眉頭緊鎖。
他此刻的態度,與還未見到尚瑤前的態度天壤之彆,難不成時隔十幾年,還舊情複燃了?
這其中,總覺得有種隱隱的不對勁,就是一時捋不過來。
蕭老夫人一個勁地歎氣。
蕭辰輕撫著她的背。
“祖母,您莫要動氣,關於當年的這件事,我已經找到了證據。”
此話一出,屋子裡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