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聽說了此事,急匆匆登門拜訪。
馮氏雖看不上她,但她是聽聞蕭暄身體不行之後,唯一一個沒有避開還上趕著來看望他的人,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進來了。
不過她並沒有露麵,找個理由躲了起來。
司徒蕊被下人帶著來到了玉笙居。
剛進房間,就聞到了裡麵濃重的藥味,床頭邊的桌子上還擺著一碗精心製作的粥,不過並沒有動。
她淚眼含情,一步一步朝床邊靠近。
跪在床邊,輕輕拉著蕭暄的手,哭道:“你這是怎麼了,才幾日不見怎麼就憔悴成了這樣。我聽說你都沒有好好吃飯,要多吃東西才能夠好起來呀。”
蕭暄微微睜開眼,想要告訴她他其實每日都偷偷吃了東西,這一切隻是做戲給他母親看。
可張了張嘴,又想起雲拂之前囑咐他的事情,一定要將戲演到底,除了她和蕭辰之外,不能告訴第四人。
於是虛弱道:“你不用擔心,我之前身體那麼強健,不會有事的。”
“嗯,你一定要好起來。”司徒蕊端起桌上的粥,舀了一勺湊到他嘴邊,“粥還熱著,來,我喂你喝一點。”
蕭暄差點沒忍住打了個嗝出來。
剛才來馮氏出去之後他便偷偷將雲拂送過來的吃的全入了嘴,都有些吃撐了。
這一碗粥他是真吃不下去。
“我吃不下。”
司徒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還是要吃一點東西的,要不然傷怎麼會好?”
蕭暄一臉為難,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馮氏躲在門後悄悄歎了一口氣,正想離開,眼角餘光瞥見蕭暄張嘴接住了那一口粥。
她眸光激蕩,手上的帕子不自覺握緊。
這是這幾日來她第一次見到他張口吃東西,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吃了。
“蕊兒,要是我以後都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起不來了,你會不會還嫁給我?”也不知道怎麼的,蕭暄腦海中突然冒出來這個問題。
“你彆胡說,會好的。”
“我是說假如嘛,我要是成為了我大哥以前那個樣子,藥罐子一個,你還會不會願意嫁給我?”
司徒蕊大眼睛看著他:“你之前不是說過,這一生隻要我一個人伺候就夠了嗎,我若不伺候你,你便要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
蕭暄眼睛一亮:“你還是願意嫁給我?”
“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就願意。”
蕭暄心中很高興,可又不能夠體現得太過生龍活虎,隻能拉住司徒蕊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輕吻。
門口的馮氏看到這一幕,神情複雜。
她默默轉身離開。
走到外麵院子,望了望天空,眼中轉著淚。
“荊竹,你說我們定遠侯府是不是注定要就此落沒了,終究是與那些王孫貴胄沒有緣分?”
荊竹道:“夫人,您多慮了,大公子剛考了榜眼,得了官職,那也是我們蕭家的榮耀。”
馮氏苦笑:“是啊,辰哥兒算是爭氣,給我們蕭家爭了光。就是我家暄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長大……”
“所謂成家立業,夫人,侯爺或許成了家就會收心,自然也會乾一番大事業。到時候不用借誰的光,他自己就能夠撐起我們侯府一片天。”
馮氏沉默良久。
“荊竹,你去準備準備,咱們去司徒家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