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麵帶疑惑,目光落在畫上,她並不覺得少了什麼。
一旁的張青青看著也覺得她的畫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經過這一日的時間,她內心經曆了跌宕起伏,此刻對雲拂隻有佩服,說她的畫不對,她並不讚同。
“之前你整理行李的時候帶了幾幅過來,我讓成河取來了一幅。”
雲拂瞪大眼睛:“你去了平潭縣?”
他們的行李和財物早在幾個月前就偷偷地運了過來,刺史府在平潭縣,雲拂讓白術在那裡低調買了一處院子,不算很大,足夠他們住了。
他們則輕車簡行,這樣一來,一到平潭縣,就可以住進去,不用再另外安排。
整理行李的時候確實收了幾幅地窖裡麵的畫進去,雲拂想著還不知道要在天水州待多久,幾乎將半個家當都搬了過來。
“我沒有去,讓成河去的。”
從這裡快馬加鞭到平潭縣再返回,一天的時間確實夠了。
他將畫卷平鋪在桌上,讓雲拂仔細查看。
“你有發現什麼特彆之處嗎?”
恰逢康成澤過來,他與張青青都加入了研究的隊伍之中。
雲拂沒有看出來,這幅畫她不隻看過一遍,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彆之處。
倒是康承澤仔細研究了一番,略微思索道:“望月公子作品用的紙張很特彆,而且用墨也與師妹不一樣。”
“哈?”
雲拂之前一直緊盯著裡麵的筆鋒看,以為是自己哪個小細節沒有研究透,卻沒想到是硬件設施這一點。
經過康承澤這一說,她發現確實如此。
“師兄,你眼睛挺尖啊,我看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出來。”
康承澤淺笑:“你是懂畫之人,目光自然落在畫本身之上。我不懂這些,所以才會著重關注紙張和墨色。”
他要看向蕭辰,“蕭兄既然早就知道這些,又何必讓師妹辛苦一日,不早作提醒?”
雲拂也有些懊惱:“是啊,你要早說的話,我就不用白費這力氣了。先買了同樣的紙張和墨再說。”
蕭辰麵不改色:“為夫見你興致勃勃躍躍欲試,實在不忍打攪。”
“你……”
雲拂有種想揍他的衝動。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是不是還得去書畫坊尋同樣的紙和墨過來?”
康承澤煞有其事道:“若是我沒有看錯,望月公子所用的紙是林州產的雲母箋,十分難得,可能這裡買不到。”
雲拂對紙沒有研究,還從沒關注過這個。
她麵露難色:“還有這麼講究的嗎?”
早知道如此,她就不在項強麵前說這個大話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而他的墨,與尋常墨不同的是,在光線的照耀下,會隱隱泛點點金光。這種墨從未見過,可能是自己研發而成。”
雲拂震驚得張大了嘴。
立即拿起畫作在燭光下晃動,果然發現不同角度的顏色不一樣,裡麵泛著點點金光,酷似浩瀚天空星辰閃爍。
難怪他的畫能夠在短短時間之內脫穎而出,不隻是畫技和畫意,紙和墨都做足了功夫。
想要仿一幅,難於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