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重重撞在床板上,拚命掙紮,可對方力氣太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窒息感撲麵而來,她兩隻手拚命扣住慕玄清的手,想要將它掰開。
“你中毒了……我能解……”
短暫的停頓之後,大手驀地鬆開。
束縛被撤離,雲拂這才感覺活了過來,貪婪大口大口喘著氣。
剛才仿佛往地獄中走了一遭。
緩過神,她雙眼充滿血絲瞪著慕玄清:“少君,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但你還是稍微克製一下為好,田嬤嬤可還在院中。”
“廢話少說,你若想死,本少君可以成全你。”
雲拂咬了咬牙,決定將這口氣暫時吞下去。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的毒應該是在一個月前中的,也就是你提前將天官送回來的時候。”
慕玄清眼神一凜,雖未說話,但雲拂知道他想問什麼。
“你放心,我絕不是下毒之人,也與此事無關。之所以看出來,是因為我是獵戶出身,幼時常年混跡於山中,對山中毒物了如指掌。而且過,在你送她回來時,身子看上去比尋常虛弱。”
雲拂望了一眼門外,“隻要你肯放過我和我的丫鬟,我可以傾儘全力為你解毒。”
“就憑你?”慕玄清冷哼。
“我知道,跟在你身邊的那位孫姑娘也是一位大夫,可能醫術還不錯。不過既然讓你的毒蔓延到了全身,那就說明她並沒有什麼良策。左右少君中毒的事情不想讓君上他們知道,何不讓我試試?”
他平常的表現告訴她,他想隱瞞自己中毒之事,要不然早就稟報慕邈讓他安排太醫給他瞧了。
慕玄清雙眸微眯,他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
她仿佛能夠洞察一切,又仿佛都是隨口胡言。
他轉身緩緩走到桌旁坐下,端詳起桌上的那壺酒。
“那晚太後單獨留你下來,說了些什麼?”
威壓感消失,雲拂放鬆了不少。
慵懶靠在床頭,拿個枕頭墊在身下,道:“太後自然是希望你我夫妻琴瑟和鳴,讓我早日生下孩子。”
“所以給你送了這壺酒?”
“是啊,說是補身子用的。”
慕玄清回頭看向她:“你倒是不害臊。”
“這有什麼害臊的?我自從被選做天女之後,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要嫁人,而且會被各方盯著早日生下孩子。不管是嫁給須風的聖上還是嫁給你,於我來說都是一樣,沒什麼好難為情的。”
頓了頓,“我隻不過是被命運捉弄的一介弱女子,什麼都由不得自己。我隻想好好活下去,儘我所能地活下去。”
兩人對視,靜默良久。
若說在今晚之前,慕玄清可能還對雲拂有十分懷疑,如此坦然之後,隻留下七八分了。
之前討好慕天官,估計是她生存的一種手段。
他突兀冷笑:“你從前在須風時,也裝得像初來這裡時那樣乖巧柔弱?”
“我不明白少君在說什麼。”雲拂避開這個話題。“少君,剛才我說的話你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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