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慕玄清的生母,葉安安也是五年前才知道她的存在。
當時突然將重傷的人送回來,說是慕邈的兒子,從始至終,她都未曾露麵。
不知道她的身份、年齡,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
而這一切,慕邈也一概不知。
隻憑著信物和慕玄清與他酷似的長相,將他認為少君。
“嗯,她親自來見孤,提及此事。從前那麼多年,都是她在他身邊,自是了解他的喜惡。”
“少君妃怎麼能憑喜惡來判定?君上,她以後可是要當君後的人,得具備母儀天下之範。”
今日她可是瞧得真真切切,軟綿綿趴在慕玄清的懷中,說話都帶著一股狐媚的味道。
慕邈注視著她:“那你覺得那日晚宴,她說的那番話,是否有大家之範?”
葉安安不說話了。
慕邈抓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安安,清兒並不是一個容易拿捏之人,她既能夠入得了他的眼,自有她的長處。”
葉安安將手抽回來:“君上對她如此信任,無非是因為那個女人。隻可惜,君上等了這麼多年,依舊等不到美人歸。”
這話中句句帶刺,慕邈卻不惱。
大袖一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孤什麼時候等她了?孤不充後宮隻是因為覺得女人太麻煩,不想在耳邊聒噪而已。”
葉安安輕笑一聲,笑卻不達眼底。
“善妒的名聲臣妾反正也擔了這麼多年,無所謂了。君上嘴硬也好,真不把她放在心上也罷,臣妾都不在乎。隻是希望君上能夠保持時時清醒,畢竟此事關乎著燕赤的社稷。臣妾言儘於此,君上多加思量。”
慕邈心中苦笑。
他可能是真不大清醒,要不然也不會因為年少的一段露水情緣,思盼了這麼久。
隻怪自己那時候太年輕,也怪月色太柔和。
她舞劍,他撫琴,雖未言語,卻極儘默契。
或許是美酒醉人,她那一抹紅色身影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再也散不掉。
一夜纏綿,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時光。
翌日醒來,伊人卻已離開。
本想帶她回國,可苦等三日,她始終沒出現。
恰逢宮中變故,他隻能留下一封信以及兩件信物離開,盼著她能來找他。
這一盼就是二十年。
曾經也派人去尋找過,可茫茫人海,哪那麼輕易能找到?
就在他放棄時,慕玄清以及其中一件信物突然出現。
隻可惜,那個女子不願意受束縛,不想待在這深宮之中,甚至都不想再見他一麵。
就如同從前的那二十年,慕玄清回來的這五年之間,她渺無音訊。
直到四個月前,她才現身。
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慕玄清,為了須風的天女,她想讓她成為少君妃。
“這輩子我從沒為他做過什麼,這一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將她送到他身邊。至於他們倆還有沒有緣分,就看天意了。”
“她是誰?”
“一個他可能會再愛上的女子,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
隻是簡短的幾句話,慕邈沒有猶豫,便點頭答應。
即便是二十年多後重逢,麵對她,他也依舊無法保持清醒。
他握緊茶杯:“你呢,你又要走?”
她沒有回頭,隻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這裡不屬於我。”
一國的君王,不知道多少女子向往成為他的枕邊人,可她,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不曾為他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