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深深歎氣,一想到聞炎陵明日在她麵前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就心塞。
可這事又不能夠怪慕玄清,若不是他闖入山林救了她,她這條命早就丟了,那還能顧及那些獵物。
慕玄清饒有興致看著她:“賭注是什麼?”
雲拂瞥了他一眼:“算了,不說了,反正已經輸了。”
“若是賭得大,本少君或許可以幫你。”
“怎麼幫?”雲拂眼睛一亮。
“我的主場上,給你塞一兩隻獵物輕而易舉。”
雲拂剛要露出驚喜的神情,又聽到慕玄清道:“不過,你要拿什麼報答我?”
對於直截了當地要回報,雲拂很不屑:“我孑然一身,兩袖清風,估計沒有少君看得上的。”
“我記得有人在林中時說過要報答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怎麼才一日不到,就成了孑然一身兩袖清風了?”
“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報了。”
“嗯?”
“少君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剛幫你控製了體內毒素發作蔓延,免了你一夜痛苦,您忘了?”
慕玄清靜靜看著她,原來剛才主動出手,隻是單單履行她報恩的承諾。
而在她的心中,恩情已報,他們互不相欠了。
他聲音冷了不少:“隻是這樣,並不足以報答救命之恩。你若真想要互不相欠,就得將我體內的毒解了。”
雲拂很是震驚,她聽到了什麼,他讓她幫他解毒?!
“您確定?”猶記得那晚她求他放過半夏,以解毒為籌碼,他還很是不屑。
“確定,什麼時候你解了我體內的毒,什麼時候這救命之恩就了了。”
雲拂咬咬唇思索了一番。
點頭:“好,我全力以赴。”
上次答得那麼乾脆,是不清楚他體內中的什麼毒,如今知道,她其實也沒把握。
可她不想欠他人情,隻能硬著頭皮上。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雲拂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疼的,身上一陣一陣地冒冷汗。
睡在她身旁的慕玄清自然察覺到了,幾次想要開口詢問,又忍了回去。
他隻是在這將就一晚,若是太過關注她的動靜,顯得有些動機不純。
終於,在雲拂說了第四十九次夢話後,慕玄清爬起來查看她的情況。
渾身燒得慌,如滾燙的火爐子。
“蘇木,進來!”
蘇木靠在外邊打盹,聽到呼喚,立即現身。
“少君,有何吩咐?”
“去,準備馬車!”
蘇木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點頭轉身離開。
寬敞的馬車上,慕玄清小心環抱住雲拂,儘量減少路途上的奔波。
半夏守在一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主子,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您要出了事,奴婢該怎麼辦……”
“蕭辰……蕭辰……”
微閉的唇中,時不時吐出模糊的兩個字,慕玄清一時沒聽清楚。
紅著眼睛問半夏:“她說什麼?”
半夏自是聽懂了,曾經她家主子與梁文簡對峙時,她就在身旁,清楚地聽她提到過蕭辰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