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熙十五年九月初二,柴宗訓攜帝室全體成員,在五萬武德司和龍驤衛護衛下,泛舟於汴京“太液池”上。
在皇宮太監、宮女們隨侍下,柴宗訓和符太後、百餘名後妃、十餘名孩兒,皆自碼頭陸續登上了三艘龍舟畫舫。
柴宗訓一聲令下,三艘龍舟畫航離開碼頭,排成隊列向“太液池”中緩緩行去。
“太液池”建成已有三年,當皇家成員遊玩時戒嚴,平時則對大周的平民百姓開放,已成汴京乃至大周的一大遊樂盛地。
大周各地的曲藝、雜耍班子,紛紛以能得選入駐“太液池”的一百零八座宮殿表演為榮。
因前來遊玩的大周百姓日益增多,“太液池”的商家上繳的稅賦也增長很快,在今年初已達到月二十萬兩銀錢。
柴宗訓與符太後、後妃中九嬪品級以上的三十餘人,一同坐在首船中。
眾妃嬪之前皆來“太液池”遊玩過幾次,獨舒貴妃耶律和古典是首次前來。
而在遼國大草原上長大的她,從未曾乘坐過船,這剛上龍舟畫舫不久,雖行駛極平穩,耶律和古典卻暈船嘔吐起來。
她的各八名貼身太監和宮女大驚失色,殷勤服侍起來,又是端盆,又是遞水給她漱口,又是給她輕輕捶背。
大周的皇宮侍從製度延用唐製,太後的貼身宮女和太監各二十名,皇後為各十二名,貴妃為各八名,依品級遞減。
至最低品級的侍禦,貼身宮女和太監僅有各一人。
柴宗訓想起一個土法子,道:
“快用生薑切片,貼在舒貴妃的額頭兩側,可止暈船。”
待宮女從船艙中取來隨行禦廚切好的生薑片,柴宗訓親手將之貼在了耶律和古典的額頭兩側“太陽穴”上。
耶律和古典額頭貼了會生薑後,或許也是開始習慣了行舟的搖晃,不再嘔吐,舒緩了下來。
耶律和古典向符太後、柴宗訓分彆行禮,道:
“太後、陛下,臣妾失禮了。”
符太後微微點頭,道:
“典兒首次坐船,有些暈船倒也難免,以後就好了。”
柴宗訓摟住耶律和古典,在她耳邊小聲笑道:
“愛妃,你會不會是懷上朕的骨肉了?那朕這段時間可不敢對你動手摧殘了。”
耶律和古典想到床第間與柴宗訓的瘋狂、刺激,不由低頭淺笑,道:
“陛下,臣妾也不知呢,回宮後不如讓太醫驗看一番。”
符皇後等後妃皆有做為皇帝女人的容人之德,獨怡貴妃周女英看到柴宗訓對耶律和古典的親昵,心中嫉妒不已。
龍舟畫舫穿行於太液池中,不時停靠在岸邊和島邊的宮殿旁,欣賞伶人們的歌舞和戲曲、雜耍表演。
這時候,戲曲就是不論貴賤貧富,最主要的消遣方式,以致於唐玄宗和後唐莊宗都曾極為迷戀之。
當晚,柴宗訓與皇室眾人便在“太液池”的宮殿中入寢。
想到耶律和古典可能懷了身孕,不便同房,柴宗訓想起日間周女英不愉的神色,步行來到了周女英的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