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向璟山，“你再說一遍，李四是什麼時候招供的？”
“今天一早。”
宋翠月心裡咯噔一下，她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先前他們誘惑李四反水，李四欣然同意。
對於他們而言，李四已經是囊中之物，何時招供都不要緊。
可是不早不晚，偏偏趕在這個時候認罪。
前腳容嬌嬌失蹤的事，在京城中鬨出了風波，後腳五皇子殿下意圖謀害太子一事就被揭發。
比起謀害太子，區區一個容嬌嬌算什麼？
現在彆管是宮裡還是宮外，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五皇子和太子的身上。
至於容嬌嬌是死是活去了哪裡，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所以李四招供，根本就不是按照計劃往下進行的。
反而是他們，一直在對方的計劃之中。
如果宋翠月沒猜錯的話，對方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這些恩恩怨怨，更對他們的動向了如指掌。
甚至包括皇後拉攏宋翠月這種私密的事。
所以那次圍獵場上，太子出事是必然。
但他們又及時收手，讓五皇子有機會給自己收拾爛攤子。
然後借著五皇子的手，順其自然的就可以把李四推出去。
他們就是掐算準了時間，知道宋翠月他們會在這會兒把容嬌嬌先舍棄，然後才鬨出了這麼一出。
把容嬌嬌劫走，並不是為了彆的，而是為了聲東擊西，掩蓋他們在背地裡做的那些事。
等到事情做完了，李四這邊自然就可以鬆口，徹底將五皇子沈書玨搞垮。
按照宋翠月的推斷，他們這麼做，無非有兩個目的。
要麼是因為五皇子很難收拾，必須得趁著這會兒他自顧不暇的時候斷了他的爪牙，所以才鬨出容嬌嬌的事來。
要麼就是他們趁著這段時間在暗中排布自己的勢力，為了避免他們的動向，被人提前知道，就得先放出去一個煙霧彈，轉移大家的視線。
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們都沒有算計到的是張大娘子竟然知道秦樂樓的存在。
更沒有算計到張大娘子從未和任何人說過自己知道品茗軒和秦樂樓之間的關係，卻偏偏和宋翠月說了。
所以他們才這麼急著出手，殺了張大娘子。
想來江雲旭應該也看清了這一點，知道現在有一個第三方勢力站出來，正在擾亂他們的計劃，所以才氣急攻心的。
璟山聽了宋翠月的分析，終於理解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這秦樂樓真是可惡。”璟山氣的咬牙切齒。
“昨天夜裡，世子就派了人過去，盯著品茗軒那邊的動靜。但是品茗軒那邊一切如常，也並沒有發現容嬌嬌的蹤跡。如今聽姑娘的分析，這恐怕容嬌嬌也不一定死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