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可自從封禪歸來之後,清流黨的聚會幾乎聽不到吐槽武家的聲音了。
陳青兕忙於吐蕃、大食國的情況,一時倒也沒察覺,直至今日進宮,見到了在承乾殿伏案處理奏章的武皇後,才意識到這位曆史上的武則天竟在不知不覺中淡出了他的視線。
這可是極不正常的事情。
武皇後的政治野心已經讓李治勾起來了,怎麼可能如此低調?
難道封禪的失利,摧毀了她的信心,以至消沉至此?
陳青兕不太相信武皇後如此經受不住打擊。
要比打擊,李治給予武皇後的打擊那可叫一個凶猛,武皇後幼年跟母親一起受到自己兄長的欺淩,相依為命。結果楊姥死後,李治直接逼著武皇後寫懿旨,向天下人宣布自己的母親跟親外孫亂倫。
這樣都承受得住,何況隻是封禪的失敗?
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陳青兕暗暗嘀咕,一時也想不明白,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此事不簡單。
“回頭,讓周奎好好查查武家的情況!”
陳青兕心裡嘀咕了一句,調查武家,他還沒有用殷銘的打算。
殷銘這位不良帥在長安的力量遠勝周奎,但這種最機密的事情,還得讓自己最信任的人負責。
隻是周奎現在在蘇州,也不知道蘇州那邊情況如何了。
——
蘇州,寒山寺。
李德謇終於鼓起了勇氣出遊,跟著自己結識的清談好友,登山遊玩。
當然主要目的是要找一個風景優美,人跡罕至的地方服食五石散。
吃這玩意身上會發熱,需要脫衣服散熱,真吃嗨了,還得配合運動加速散熱,不然熱氣憋在身體裡,容易喪命。
所以在古代遇到一個人袒胸露背,甚至隻穿著大褲衩,甚至於一絲不掛,快速競走。
不用懷疑,這就是五石散磕多的後遺症,絕對不會是鍛煉身體。
故而吃五石散要尋地方,免得讓人看光嘍,跟李德謇一樣。
“李兄,你跟陳尚書,真的沒有關係?”
聽到好友這樣的提問,李德謇也很是無奈。
李德謇本是人人嫌棄的存在,但周奎的出現,以陳青兕的名義,為他找回了麵子公道。
李德謇一下子又變得香餑餑了。
那可是陳青兕啊!
當朝隱相,最年輕的尚書,文治武功,無雙之奇士。
如果陳青兕聽到如此讚美,必然會臉紅的。就算他再自傲,也不敢跟蘇定方、李績這類真正的將帥比軍事。
不過嘛,文人大多愛吹牛,也喜歡揀自己喜歡的吹。
陳青兕是文人,而蘇定方、李績是武人,文人自然偏向文人,哪裡會無端去吹捧武人?
所以陳青兕在大多文人眼中那就是文武第一的存在。
李德謇是知道陳青兕對自己的女兒有意,但這事情怎麼能說?
李德謇是要麵子的,他可不想讓人知道,他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讓人知道自己是靠女兒才翻身的?
何況李德謇並不想攀這高枝,儘管父女關係不怎麼樣,但李德謇還是見不得自己女兒為妾受苦。
李德謇無法說明關係,隻能順便找了一個借口,就說陳青兕的蒙學恩師是自己父親曾經的部下。
李德謇的話並不能夠讓他人信服,誰會為了這點原因,如此勞師動眾?
既給李德謇恢複了自由身,還幫他出氣,教訓了吳郡張家。
吳郡張家儘管不及當年,在江南還是有些底蘊的,誰會平白無故的得罪他們?
但李德謇死咬這說法,周邊人也奈何他不得。
見再次談到這問題,李德謇先是略微猶豫,然後道:“自是如此,陳尚書就未曾來過蘇州,能有什麼關係?”
“那他為何會替你出氣?還讓朝廷特地下旨赦免……”
“兩件事,誰說朝廷赦免就是陳尚書安排的?許是我父親的舊部,突然念起了家父的恩情?至於出氣,多半是為自己出氣吧!誰不知道那張淩曾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非蕭家娘子不娶。結果人家出了事,又不敢擔責。膽小便罷了,還嫉恨起了陳尚書,也是陳尚書仁德。換作是我,整個張家都得遭殃。”
說起張淩,李德謇便忍不住,義憤填膺,將之醜事提起,滿嘴嘲弄。
對方並不接茬,隻是訕訕笑了笑。
李德謇也不在意,有了一次失態,現在他並不敢多服五石散,隻是袒胸露背,並沒有失去理智意識。
今日之後,李德謇默然發現,他的好友,一個個都與之斷了往來。
因為陳青兕,李德謇成了香餑餑,可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李德謇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跟陳青兕無關,也反複提起張淩的舊事。
他的那些友人逐漸信了他的話,畢竟真要跟陳青兕有關係,何至於那麼久了,依舊一點音訊也沒有?
張家人自是知道李德謇反複提張淩舊事,他們不敢對李德謇下黑手,卻能通過各種手段,孤立李德謇。
本來就是一群沒有實業的清談文人,哪有什麼節操可言?
於是,蘇州城裡李德謇當年的醜事反複提起炒作,又無人與之往來,再度陷入社死的境地。
這直上直下的落差讓李德謇很是抓狂,冷落了十數年,突然又回到了眾星捧月的日子,讓他一度找回昔年衛公嫡長子的感覺,自己本應享受如此待遇。
結果還沒享受半年,又成了孤家寡人……
巨大的落差,讓極其不適應的李德謇,莫名生出了一個念頭:若讓他們知道,陳尚書的心思,會是什麼光景?
不行,不能如此想。
“我李德謇的女兒,絕不能給人做妾。”
李德謇強忍著維持最後的理智與尊嚴。
然後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看書看書還是看書。
少了一起吹牛的人,五石散也沒多少味道了。
“也不知閨女對陳尚書是什麼想法?”
李德謇忍了多日,腦子裡突然閃過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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