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送走了家庭醫生才走進主臥,她坐在床邊,一雙明眸含著淚盯著我:“阿隋,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勒然他……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彆人!”
我輕輕轉頭,視線落在那張略顯憔悴的臉上:“蔣婉,到現在你還是認為一切都是彆人的錯。”
“真正讓我們走到這一步的,從來都不是彆人,而是你!”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問題的本質。
但我不想浪費時間。
她不懂愛,不會愛人,不是我的錯。
我沒有理由去教會她。
更何況,我的心早已經容不下她。
愧疚、悔恨、無奈差點把我撕碎。
生死一線間,如果不是林然,我可能早就已經放棄。
現在,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孤兒院的孩子們。
我要完成院長奶奶的遺誌,照顧好這些孩子們,讓他們能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不要變成我這種身不由己的人。
蔣婉的雙手顫抖,似乎在隱忍什麼。
我沒去看她,隻聽見她很久才艱難的開口:“我知道你恨我,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你的身體!”
隨著她起身,床邊的塌陷立刻恢複。
她走到門口,腳步一頓,聲音柔和許多:“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你太瘦了!”
她離開後,我緩緩站起身,走進衣帽間。
這裡,是我精心為我們兩個人準備的愛巢。
現在,卻是我的囚牢。
這棟彆墅,困著我的靈魂,讓我無處可躲,必須直麵曾發生在這裡的不堪過往……
蔣婉走出主臥的一瞬間,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
床上的人,已經瘦的脫相。
在她記憶裡,晏隋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他自信、儒雅,待人謙遜有禮,對任何事都有十足的把握和信心。
在設計界,他是有名的天才設計師。
現在,卻變得如同一支搖曳在風中的蠟燭,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熄滅。
她緩了很久,才緩緩走下樓。
阿姨在廚房,見到蔣婉下意識的退避。
“家裡有什麼滋補的食材嗎?我想給先生做點東西吃。”蔣婉一邊翻著冰箱,一邊問。
阿姨愣了一瞬,立刻開始尋找滋補的食材,一邊找,她一邊喃喃自語:“先生當時吐血導致失血過多,身體裡的血液幾乎都被換了一遍,一定要吃些補血氣的東西!”
蔣婉愣住:“你說什麼?”
阿姨的手一頓,有些忐忑:“太太您不知道?”
蔣婉隻知道晏隋失血過多的事,卻不知道他已經嚴重到,體內的血被換了一遍。
看蔣婉的狀態,阿姨也明白蔣婉肯定不知道這件事。
“太太,先生的身體太差了,前段時間剛剛做過一次手術,短時間內手術兩次,又遭遇了那麼大的打擊,我真怕先生他……”
“不會的!”
蔣婉連連搖頭,拿著阿姨找的食材一頭紮進廚房裡。
阿姨看著蔣婉的背影,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
自從她來到這個家做事,先生就很少外出工作。
但先生每天都很忙碌,親手照顧太太的衣食住行,還要伺候夫人和老太太。
可即便這樣,先生對他們仍舊很有禮貌,從來都沒有瞧不起他們這群下人。
可太太……
她不理解太太和先生之間的矛盾,隻覺得先生可憐,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待遇。
蔣婉站在廚房裡,眼睜睜的看著鍋裡的東西變得焦黑,冒出一陣黑煙。
她心煩氣躁的抽了支煙,最終選擇拿起手機給程岩打電話,讓程岩準備最好的滋補藥膳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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