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棄後,上了樓。
晏隋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準備走。
她微微一愣,隨即開口問道:“你要去哪兒?”
沒想到這次晏隋的回答卻出奇的快:“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離婚的事,你什麼時候考慮好,可以隨時聯係我。”
燈光很柔和,那是晏隋親手挑選的燈具。
蔣婉眼眶發燙,緩步走到晏隋麵前:“你要去哪兒?”
“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子,你現在要拋下家庭,拋下妻子?”
……
妻子,家庭……
這兩個字眼,我曾經無比向往。
但現在,是會讓我聽到就覺得渾身害怕,發自內心感覺恐懼的字眼。
我抬眼看向蔣婉,心底的恐懼讓我不住地開始顫抖,聲音也跟著斷斷續續:“現在你告訴我,這裡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妻子。”
“蔣婉,你告訴我,什麼是家,什麼是妻子,什麼才是夫妻?”
“你懷疑我,說我惡毒,說我打算害死勒然的時候,你有想過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嗎?”
“你徹夜不歸,甚至杳無音訊的去照顧勒然,陪伴他生命的最後時光的時候,你有想過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嗎?”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我不恨你,我也不想看見你,因為在你說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目的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你隻愛你自己,你隻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你看不到我的抗拒,也看不到我的反感,你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一時的,隻要你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就必須要加倍的對你好,討好你!”
“你說你像舔狗,但實際上我才是,不是嗎?”
我沒有提及孤兒院的事,因為自從蔣婉說起過,我就打心底裡覺得蔣婉確實沒必要幫忙。
我們是夫妻沒錯,可我鐵了心要離開她,反過來卻強迫她必須要幫我。
我憑什麼?她又憑什麼?
蔣婉雙手顫抖,臉上毫無血色。
我沒有停下,開始覺得疲憊:“蔣婉,你總說你愛我,可你是怎麼愛我的?”
“愛我愛到不信任我,不聽我的解釋,看不到我的難過,非要在我麵前提及那個害的我,害得我們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的人?”
“這就是你的愛嗎?”
“你的愛太沉重了,我要不起,所以,我選擇放棄你,你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更完美的婚姻和伴侶。”
“時童找我的時候說過,你需要一個能夠在事業上幫襯你的丈夫,他說的沒錯,可我不是。”
我轉身要走,蔣婉一把扯住我。
剛剛經過處理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我的身形一頓,恰好被蔣婉抓住時機,將我推倒在床上。
她死死地箍著我的身體,不讓我動彈。
“彆動,你的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我求你,彆折磨自己!”
我不想跟蔣婉糾纏,所以拚命掙紮,想要離開。
我已經沒有她的力氣大,掙紮許久也是徒勞。
“蔣婉,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要錢,我還給你,我把一切都還給你,你能不能可憐可憐我,還我自由?”
蔣婉的淚滑落在我頸間,從溫熱一點點變得冰冷。
她急忙查看我的傷勢,發現傷口崩裂,她頓時提高了音量:“晏隋你瘋了,你現在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就一定要離開我是嗎?”
“我求你,你不要再鬨了,你要做什麼我幫你,你想怎樣都可以,彆放棄自己的身體!”
我不想接受蔣婉的幫助,我們應該徹底劃清界限,不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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