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想起在西蒙城外見過的那位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西京太子,他對商國人有很深的痛恨。
一旦他登基為帝,那麼鹿奔兒城的事將變得很棘手。
宋惜惜心疼外祖父,他已過花甲之年,卻依舊在成淩關駐守,不能回京享福。
一般武將,到了這年歲都該退回來了。
宋惜惜有些理解皇上想提拔年輕武將的用意,但近幾年來,能堪當大用的,著實也沒幾個人。
皇上又卸了謝如墨的兵權,他是西京和沙國聞風喪膽的將帥,其實有他掌著兵權,定可以震懾四方。
眼下太平盛世換了王彪,一時是無礙的,可若又要打起來的話,王彪真不堪大用啊。
“早些休息吧,案子估計會交給京兆府,京兆府明日會過來問話,或許皇上也會傳我進宮去。”宋惜惜去過將軍府之後,心裡頭有點膈應,不想再說了。
尤其聽到戰北望說她心裡頭有他,真的可笑又無語,虧得老謝離京了,不然聽到這話得炸。
第二天,是個好天氣,日頭剛爬出來,染得天邊織錦似的好看。
宋惜惜都打扮好了,剛想問說瑞兒怎麼還沒過來,寶珠端著早飯進來,道:“沈姑娘送瑞兒少爺去書院了。”
“這麼早?”
“沈姑娘一早起來練武,瑞兒少爺說昨日有些功課不太理解,要早些回去問夫子。”
“哦?第一天教的這麼難嗎?”宋惜惜坐了下來,昨日都忘記問他夫子都教了什麼。
“奴婢不知道。”寶珠笑著道:“但是看到少爺這麼用功,奴婢心裡頭高興。”
“他懂事,知道自己以後要承擔什麼。”宋惜惜欣慰的同時也心疼,但這世道不管是勳貴人家還是普通人家,要真立得穩離不了自己的努力。
若隻依靠祖輩父輩的福蔭自己不去努力,頂多是個閒散,搞不好還成為紈絝。
宋家不出紈絝。
而宋家如今有國公府的爵位,瑞兒是要承爵的,也隻有他能承爵,所以,他也不能成為一個閒散。
吃了早膳,府中各處的管事已經在外頭候著了,宋惜惜在偏廳裡接見,稟報了日常事宜,因宋惜惜都叫他們挑了要緊的說,半個時辰左右,全部都稟報完了。
“走,去給母妃請安,難得這樣好的天氣,同母妃逛逛園子。”母妃就是不愛活動,能躺著就不會坐著,能坐著就不會站著,更不要說讓她活動活動。
剛出門口,就看見沈萬紫攙扶著李婧一同走過來,李婧的侍女手裡還帶著禮物的。
宋惜惜對寶珠說:“你去跟太妃說一聲,我有客人來了,晚些再過去請安。”
寶珠福身,對著沈萬紫和李婧也福了一福,這才去稟報太妃。
宋惜惜上前牽著李婧的手,行了個半禮,李婧也借力回禮,她語氣帶著感激,“昨日打擾王妃,今日特來道謝。”
“不必這般客氣,你腿受傷了,理應在府中靜養。”宋惜惜與沈萬紫一起扶著她了偏廳。
李婧的侍女奉上禮物,“夫人知曉了昨日的事,說是麻煩了王妃,也感恩王妃出手幫助,因此備下了一份薄禮,請王妃笑納。”
宋惜惜叫明珠收下禮物,笑著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怎還驚動了宣平侯夫人呢?”
李婧靦腆一笑,“母親說像王妃這般古道熱腸的人實是少見了,她本是要親自道謝的,但最近雨水多,她咳喘之症重了,怕把病氣過給了王妃,所以便讓妾來道謝。”
她眼底烏青,用了粉也遮蓋不住,看得出昨晚並未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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