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青竹見此,踏著小碎步就走了上來。
“疏小娘,紙鳶就是這個性子,她已經知錯了,何不如……”
“怎麼?方才不見你言語,如今到想要做起好人來了?若你真的有心,剛才也不會放縱她說出那番話來,現在卻想踏著她的裡子來挽自己的麵子不成。”
青竹話都還未說完就被疏影給打斷了。
疏影站在台階處,俯瞰著這兩個丫鬟的麵容,淡漠的眉眼之中劃過了一絲輕蔑。
這兩人呐,一個妄想登高把自己認作國公府的主子來了。
另一個呢?心思深沉借他人的利完成自己的目的。
皆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但是比起青竹,這個紙鳶倒是好對付的多。
疏影向來不喜歡把這種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自己的身邊,不過既然從容秦氏那邊接過了手來,那麼自己就要想辦法除掉這兩個擾人安定的存在。
但若想除掉他們,那也絕對不能通過自己的手。
畢竟這兩個人可是容秦氏賞賜給自己的,若是自己真的要了她們的命,那麼在容秦氏那邊可就說不過去了。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要她們——自相殘殺了。
果然,就在疏影這話說完之後,紙鳶的臉色頓時一變。
她滿眼憤恨的瞪了一眼青竹,青竹一副好似被冤枉的樣子往後退了一步。
她喃喃道:“疏小娘,奴婢從未有過這般心思,您又何苦這樣說呢?”
“真沒有嗎?”
疏影走到院中的石椅上坐了下來,她抬眸望了一眼院後的紫竹,緩緩一笑道:“或許是我曲解了吧,但若是你為她求情,今後要是傳出去,怕是外頭就會說為何大夫人院中出來的兩個侍女,一個乖巧聽話懂事,另一個卻乖張頑劣不堪?
若有人問起的話,那我該誇誰貶誰呢?不如兩個一起責罰了吧,這樣也算公允,紙鳶你覺得如何?”
疏影這麼一問,紙鳶當即就跪了下來。
她堵著心中的一口氣,頷首道:“奴婢覺得疏小娘說的十分有道理。”
此話一落,青竹的臉色頓時一僵。
她沒有想到自己思索半晌的謀算,居然被疏影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解了。
疏影看著青竹愣在原地的模樣,嘴角溢出了一絲輕笑,“怎麼?青竹是不願意嗎?看來這不好的名頭隻有讓紙鳶一個人擔著了。”
“奴婢願意!奴婢與紙鳶是一同從大夫人院子裡出來的,我們平日情同姐妹,奴婢又怎會不願意呢?”
青竹撐著臉上的笑意,僵硬著身軀就跪了下來。
疏影望著兩人跪在院中的身影,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既然是姐妹,那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不興一高一低的。”
她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傳入紙鳶的耳中,紙鳶下意識的朝青竹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了一絲暗芒。
就在這時,紫竹齋的院門從外頭被人推了開來。
疏影抬眸望去,隻見容衡陽跨步就從外頭走了進來。
他的手中還提著一個食盒,裡頭陣陣飄香。
“公子!”疏影一看見他,滿眼欣喜的就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