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隨意淺淡的一句話,讓容衡陽的瞳孔瞬間震顫。
霎時間屋內一片寂靜。
見他一副默不作聲的模樣,疏影嘲弄的勾起了嘴角。
就在她略微失落的斂下眼瞼之時,容衡陽的聲量從她的耳畔響了起來。
“她欺辱你了?”
就這一句話,頓時讓疏影渾身一僵的愣在了原地。
半晌後,她緩緩抬起眼眸,眸中蘊滿了驚詫之意。
“你……不怪我?”疏影抿了抿唇。
“真傻。”容衡陽輕笑一聲,就這般望著她,“我知你不是一個嗜殺之人,若不是受了他人平不了的委屈,誰又想手中染血?若非說怪,那我也隻會怪你臟了自己的手。”
“容衡陽。”
疏影望著他那雙深邃的雙眸,頭一回不想抑製的喚出了他的名諱。
“嗯?”容衡陽一怔,但麵上的笑意卻愈發的深了起來。
疏影微顫著手,撫上了他的麵頰,細細的描繪著他的容顏。
“怎麼辦?你對我這般好,我突然不想與任何人分享你了。”
從前她從不在意這些,覺得自己隻不過是在利用於他,他娶妻也好生子也罷,最終於她而言不過就是一個過客而已。
可現在,她舍不得了,舍不得離開這般好的人。
“那就不要想。”容衡陽一把握住疏影的手腕,將她緊緊地禁錮在自己的掌中,“我說了,隻要你願意,我容衡陽此生隻餘你一人。”
此生隻餘我一人嗎?可是……我終究對不住你。
疏影輕聲淡笑斂下了眼瞼,一滴清淚從微紅的眼尾滑落。
她將自己的手抽回,再次抬眸,“可你不問問我為何這般做嗎?不怕我給你帶來麻煩嗎?”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麻煩,若你想說自然會說,我不怕你瞞我,我怕你為了我畏首畏尾委屈了自己。”
容衡陽說出這話之時,眸間是止不住的柔情。
他所言非虛,從一開始他就知曉疏影是有事瞞著自己的。
可那事,他一開始是不想知,也懶得知曉,隻覺得疏影乖覺便好。
到後來,他是不敢知也不願知,他總有一種預感,覺得自己知曉之後,和疏影將會分道揚鑣。
他不想他們的結局如此,若是不知曉便能一世相守的話,他寧願自己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裡。
“傻子。”疏影哽咽一聲,撲入了容衡陽的懷中,“有些事我不知怎麼說出口,你再等等我可好?等我理清一切之後,就把所有事同你說,好嗎?”
“好。”容衡陽滾動了一下咽喉,將疏影報的愈發的緊了起來。
疏影將頭靠在他的肩頸上,低聲而言,“白小娘一事,是因為她當年害了我的爹娘,我爹娘與她是一個村的,一開始我還沒有認出她來,後麵才慢慢知曉,殺父弑母之仇,我不能不報,如今她死了也算是了了我一件大事。”
“殺父弑母之仇?”容衡陽心頭一跳,他將疏影拉出懷中,無比認真的凝視著她的眼眸,“可還有其他仇人?”
“公子為何這般問?”
“我幫你報仇。”容衡陽毫不猶豫的答道。
聽到此話,疏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眼中含著幾分水光,咬了咬唇,“沒有了,有的話……我定會同你說。”
“好。”
兩人相擁著,順著月光就倒在了床榻上。
疏影看著眼前的枕邊人,心中無比慶幸自己當初遇到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