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怕了?”容衡陽看著疏影這副神情,啟唇問道。
“是必須得如此做嗎?”疏影不答反問,眼中帶著些許的迷茫。
她不是可憐也不是憐憫二房那些人,而是覺得有些疑惑罷了。
疏影雖是孟氏所出,世家女子該學的東西,她也一個不落。
但終歸沒有在大宅院裡長大,若不是重活一世的話,她也不知如何為自己謀算。
所以如今聽到這些便覺得有些詫異。
“是必須得這麼做。”容衡陽細心的教導著疏影,“帝王若是仁善,自是不至於如此,但若帝王疑心深重,那就必須得這麼做。
因為整個榮國公府的身後,不止有嫡支一脈,還有千千萬萬的族地親眷,嫡支子弟既承擔起了家族的新衰,享受了最優先的待遇,那就得比他人付出的更多。
況且此事,二叔也是知曉的,在他與父親幼時,祖父就給了他們選擇的權利,隻不過二叔承擔不起榮國公府這個重擔罷了。??”
“原來如此。”疏影喃喃道。
聽完這番話,疏影腦海中有些混沌的事情,好事瞬間豁然開朗了一般,什麼都明白了。
她輕笑一聲伸出手就抱住了容衡陽,“多謝公子,多謝你教會了我好多東西。”
“因為你值得。”容衡陽將頭倚靠在疏影的肩頸上,輕輕吻著她的麵頰,“你放心,今後我們若有孩子,我定不會讓他們走到兄弟鬩牆的那一步,也不會讓我們的孩子受如此之苦。”
他會推舉最仁善的帝王坐上那個位置,不會讓他的後嗣步入父親和二叔的後塵。
如此苦楚……到他這一代就夠了。
“公子,我如今終於明白了為何國公府如此縱容二房,是因為愧疚。”
“嗯。”容衡陽在她耳畔輕聲應道:“父親也曾和我說過,大房縱容太過,才會導致二房變得如今這副模樣,容複殊強搶民女的那些事,皆是因為縱容而管教不嚴導致的。
從那時起我們就下了整頓二房之心,此方染上了人命,也是時候該動手了,榆陽縣主更不能留在榮國公府內。”
“我知道這些事不怪你。”疏影輕輕的推開容衡陽,凝望著他的眼眸。
“年前我還待在二房之時,瞧見過你來二房,就是因為容複殊瞞著大房強搶民女,我雖未曾進入屋內,但也聽到了你們的爭執。
你想要將那些小娘帶出,給她們一大筆錢,讓她們帶著家眷遠走高飛,過一世衣食無憂的日子,可那些小娘因為失了身子,不願離開,所以最後你依舊給了她們一大筆錢,讓她們去安置家眷,對嗎?”
那時的疏影隻是遠遠的瞧過容衡陽一眼,雖然瞧的不真切,但也知曉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時自己逃出來之後見到他,才會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他。
而且她知曉,容衡陽還因為容複殊做的這些事,私下悄悄讓人打了容複殊好些次。
容複殊每次被打了之後,都會在院中嚷嚷。
“可補償的再多,錯事已釀,終究是無法挽回的,二房有錯,大房也不能置身事外。”容衡陽淡聲而言。
在他心中,二房做的那些事情,大房皆是有一份因果在的,若是大房管教頗嚴,或許也釀不成如今這種結果。
看著他這幅毫不避諱承擔的模樣,疏影平靜的心無法抑製的跳動了起來。
她捧起容衡陽的麵容,緩緩貼近他,就在他的唇邊輕吻了一下。
“公子,我覺得我此生不會遇見比你更好的人了。”
“那便餘我一人吧。”容衡陽輕笑著環抱住她,俯身就將她壓在了軟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