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逼問之下,他才說了實話,說是十多年前漁村發了大水,好些人遭了災,有個小姑娘為了活下去就將這塊玉佩當在了他的當鋪中,我們一路探查之下,就查到了那個姑娘便是容少卿的妾室——疏小娘。”
“公子,他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明白,這塊玉佩是我爹娘家中之物,當年他們遭水災去後,我實在沒法子了才會將這塊玉佩給當掉的,什麼孟氏女?我不知啊。”
疏影適當出聲,那一副柔弱至極的模樣瞧得許多人心頭一疼。
“這塊玉佩當真是你的?”
北塢帝凝神望著疏影,又道:“你不記得你的身世?”
“我……小女,是漁家女啊,我爹娘說我五歲時發熱燒昏了頭,所以從前的事情皆記不清了,隻有這塊玉佩是一直戴在我身上的。”疏影怯弱的躲在容衡陽身邊。
瞧著她這副膽怯的模樣,北塢帝的眉宇倒是稍稍鬆了些。
他抬手朝著疏影就招了招,“莫怕,你且出來,朕有事問你。”
“公子……”疏影聽此,咬著唇瓣就看了容衡陽一眼。
容衡陽淡笑勾唇,牽著她就走了出來,“陛下問何,你直說便是,陛下乃是明君,不必害怕。”
“是。”疏影輕輕一拜。
北塢帝略去眼底的雜意,啟唇:“你說你不記得從前之事,那你這些年是如何度過來的?”
如何度過來的?自然是不生不死的活著。
疏影用力一咬自己的唇瓣,斂去眼底的恨意,“回陛下的話,家鄉水患後,小女便一路上京而來了,可因小女身無分文最後隻能賣身入了牙行,牙行又將小女賣去了榮國公府,小女在榮國公府二房做了多年的煮茶小婢,直到前些日子才成為了公子的妾室。”
“婢女、妾室……孟氏最後的血脈竟成了如此。”北塢帝那雙眼眸一瞬不瞬的盯在疏影的身上,眼中摻雜的意味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孟氏血脈還留存的消息讓所有人靜默了下來。
在場之人的腦海中皆回想起了多年鼎盛一時的孟氏,他們孤傲清正,可最終卻因謀逆落得無一人善終的下場。
“陛下,僅憑借一塊玉佩便說她是孟氏女,這恐怕不妥吧。”
就在殿內一片寂靜之時,白硯遂出聲了。
他這話一落,所有人都回過了神來。
不妥嗎?怕是太妥了吧。
當年和孟挽阡相熟之人,哪一個瞧不出疏影身上有著那人的影子?
那雙眉眼簡直一模一樣,除了身上的氣質不同之外。
多年前的孟挽阡那可是整個京都都無人敢惹的紈絝,囂張又意氣風發。
可眼前的女子,太怯弱了,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小家子氣的感覺。
孟氏……終究是敗了啊。
“是啊,陛下,中書令此言倒是不錯,僅憑一塊玉佩太過武斷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皇後青白著一張臉就開口了。
“還有一個證據。”
皇後這話一落,護國公突然出聲。
他轉首朝北塢帝望去,“陛下,當年孟二孩子出生之時,您也是抱過的,您可還記得那時您還道過一言。”
“記得。”北塢帝沉吟啟唇,“那孩子脖頸後有塊胎記,好似青蝶,朕那時覺得有趣便說這孩子怕是蝶仙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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