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戰罡特意大聲地喊了一句王妃,是要告訴戰端玉,如今她是王妃,他最好閉上他的嘴巴。
戰端玉神色慘白,眼底悲沉一片。
宋華菱看著他們捆好了刺客,聽得外頭傳來了大批的腳步聲,應該是巡防營和京衛到了。
刺客就交給他們善後,宋華菱轉身便要踏出文熙居。
這個地方,久留一刻她都不想。
但就在她踏出文熙居侯,卻聽得身後傳來戰罡的驚呼,“易綺羅,你這是做什麼?”
宋華菱猛地回頭,隻見易綺羅拿著劍往刺客脖子上抹,剛好抹完了最後一個,血飛濺在她的臉上,顯得她麵容陰鷙又殘冷。
“殺我者,必死!”她嘴裡冷冷地說出一句話。
“你瘋了!”戰罡氣得要死,“他們都捆上了,不押回衙門審問是誰派來的,怎能杜絕後患?”
易綺羅抬起頭,眸光和宋華菱淩空對望。
她眸光複雜又狠戾,咬牙切齒,“一個被將軍府掃地出門的棄婦,你有什麼資格回來這裡?”
宋華菱看著她滿臉的血,皺起眉頭,“你以為他們是西京探子?簡直愚蠢。”
易綺羅臉色微變,眸光更是怨毒無比。
沒錯,她就擔心是西京探子,一旦被京兆府嚴刑逼問,一定會說出鹿奔兒城的事,現在她還心存僥幸,畢竟皇上也沒降罪。
但這件事情若經過官府審訊得知,那她……她不敢賭。
宋華菱完全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有一種被看穿的羞辱感。
片刻,畢銘帶著京衛趕到,看到宋華菱,畢銘行禮,“參見副指揮使。”
“刺客已死了,你料理料理吧。”宋華菱拖著桃花槍,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身後傳來畢銘的聲音,還有戰端玉一路追著她背影的眸光,遲遲都不願意收回來。
宋華菱從淩空飛來到從容離開,也不過是一盞茶左右的功夫。
她雖是副指揮使,但到底是將軍府出去的和離婦,又不掌管玄甲軍的事務,所以她不便久留。
畢銘把刺客的麵罩全部扯下,易綺羅站立在旁冷眼看著,雖表麵平靜,但一顆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是西京人!
不是西京人,那麼是誰要殺她?
隻有西京人才會恨她入骨。
不過,就算刺客不是西京人,也難保不是西京人找來的。
大夫來了,畢銘讓他們先療傷再問情況。
戰端玉身上有十餘處的傷口,看得戰老夫人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太殘忍了,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啊?”
戰端玉沉默不語,他也摸不準是什麼人,但肯定是衝著易綺羅來的。
隻是他現在反而不關心這個問題,而是震驚為什麼宋華菱今晚會來營救。
北冥王府有自己的探子,他們能知道刺客出沒不奇怪,但是就算她想救將軍府,為什麼她親自來?
北冥王府這麼多高手,便是那個教頭孟天生也厲害得緊,派遣他來豈不是更好?
她為什麼要親自來?
這個疑問在他心頭不斷地回蕩,像一把錘子,一下一下地敲著他的心房。
敲得酸且痛。
當易綺羅拿他擋劍,宋華菱的桃花槍淩空飛來救了他開始,他便覺得所有的麵子所有的恩怨都不及她今晚的情分要緊。
他甚至都沒聽到畢銘的問話。
是王清如的哭聲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茫然地抬頭看出去,隻見下人抬著王清如身邊丫頭的屍體出去,王清如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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