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百年將筆記本遞回給了曾家輝,自己點了煙,猛吸了一口,嗆得是連咳幾聲,引來門外的警察開門看了一眼,曾家輝轉頭向門口道:“沒事,煙嗆了。”
等門重新關了以後,曾家輝的眼光才描在了蔣百年寫下的那兩行字上:我不是自殺,有人在我食物裡下了藥,吃了就感覺胸悶氣短,頭脹欲裂,不由自主的想撞牆。
曾家輝緩緩地將筆記本放進公文包中,低頭沉思片刻,然後向蔣百年伸出了右手大拇指,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蔣百年看了看曾家輝伸出的手指,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自顧自的吸著煙,吸得似乎很猛,但這一次並沒有嗆著,好像沒有味道似的,全然是走神了。
曾家輝將剩下的大半包煙扔給蔣百年,道:“祝你早死早超生!”然後起身走向門口,拉開病房門,客氣的跟門口警察打了招呼,就大步而去了。
曾家輝離開蔣百年病房的幾個小時裡,病房裡一直保持安靜,既沒有人來盤問,也沒有人來打擾,偶爾隻有護士進來瞅一眼。蔣百年除了睡覺就是抽曾家輝留下的那半包煙,他無意中還看到了煙的錫泊紙上有兩個字:藥,防。他認識這是曾家輝的親筆字跡。
已經到了華燈初上時間,窗子外的光線隱退得無影無蹤,警察進來開了病房的燈後,又出去關上了門,好不容易等到一名醫生進來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沒事。”蔣百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戴著口罩的醫生。
這是一個陌生的醫生,在蔣百年的印象中,這兩天一直是位自稱姓薑的醫生在給自己診治傷口,沒有聽說換主治醫生啊。他經過“自殺”之後,成驚弓之鳥了,這個時刻不小心點就小命難保,他警惕的注視著醫生的一舉一動。
“沒事就好,繼續保持配合的治療心態,多喝水,少吃辛辣食品,你這煙也最好彆抽了,我再給你開點藥吧。”醫生一邊看掛著的輸液卡一邊說道。
在病房裡,好像還沒有醫生叫少抽煙的,應該叫不抽才對吧。蔣百年盯著醫生,問道:“薑醫生呢?”
醫生道:“他有事請假了,我臨時代一下他的班。”
“哦,怎麼稱呼你?”
“對了,還有一點,少說話。你傷在頭部,謹防腦震蕩!”醫生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拿著輸液卡出去了。醫生的態度不友好,這讓蔣百年的心懸了起來。的瓶子進來了,先是將輸液卡掛了上去,將藥盤和兩瓶藥水放到了病床邊的櫃子上,然後就要來給蔣百年紮針輸液。
蔣百年看了看護士,又看了看藥瓶,搖頭道:“我要上廁所。”
護士道:“去吧。”說完坐到椅子上,看著蔣百年進了衛生間。
護士坐在那裡,偶爾聽見衛生間馬桶衝水的聲音,一連幾遍了,就是不見病人走出來,不禁對著衛生間道:“先生,沒事吧?”
“沒事,我便秘呢。”蔣百年在裡麵答道。
“那好,不要著急。”護士的態度比剛才那醫生的態度好多了,能在病房等病人上廁所,估計能評個本月的最佳護士獎。
蔣百年在裡麵問道:“護士小姐,剛才開藥的那醫生姓什麼啊?”
“你這藥單子上不是寫著,薑醫生嗎?”護士翹著嘴,怪病人粗心,都輸液兩天了,還不知道開藥的醫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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