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沒查出來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我相信,南陽的問題,很快就要查清了,我還讓它大白於天下呢?”曾家輝非常自信的道。
“這次記者欲往南陽,估計也有某種特殊意義了?”梁好然的語氣很淡,似乎並不太擔心。
曾家輝搖頭,道:“這次輿論風波不關我的事,雖然目前還處於萌芽狀態,但我想某些人想借機做點什麼,可他似乎又害怕真的掀起大的波浪,矛盾著吧?”
“哦。”梁好然一直盯著曾家輝,從曾家輝的眼中他看到的是一份清澈,沒有絲毫的做作掩飾,不由微微一笑,那份懷疑的神情也就一掃而去,此時的他,似乎回到了本應該給市委書記支持的紀委書記的身分,道:“曾書記,不要認為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滿你摘去我常委帽子而來尋仇報怨。在曆任的市委書記當中,大義凜然者有之,高歌發展者亦有之,但是到南陽的幾任都沒有抵擋住威逼或者利誘,一個個不是縮頭當了烏龜,就是合夥乾起了見不得人的勾當,看著南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作為在南陽工作多年的乾部,我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當然,也為自己的懦弱,感到羞愧……”
話說到這裡,梁好然停頓了一下,在曾家輝推到麵前的煙盒中抽出一支軟中華,點燃吸了一口,有些痛心疾首之態。
看著梁好然的表情,曾家輝不管他是表演,還是真後悔,隻是明白一點,那就是在官場,權力決定一切,一個紀委書記,在南陽一邊倒的情勢下,想做的事情做不了,能做的事情不敢做,意見無人采納,說話沒人聽,身不由已者大有人在。
他微微笑了一下,表示理解地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梁主席今天能說這句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梁好然神情有了細微變化,沉默幾秒之後,道:“曾書記,南陽的發展道路上荊棘密布,行進是崎嶇坎坷,可不是想像的那麼輕鬆。”
“哦,是嗎?”曾家輝正色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作為南陽市委書記,我不披荊斬棘,不縫山開路、遇水搭橋,還靠誰?這是職責所係,我既是責無旁貸,也是義無反顧,走不過去,就將這一多斤撂在南陽算了。”
梁好然聽說這一席大義凜然的話,也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曾家輝的強烈責任心和熱血沸騰勁,不由內心欽佩不已,道:“如果你早到南陽幾年,我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一定會與曾書記並肩作戰,支持到底。”
曾家輝笑道:“梁主席,你才四十多歲,何苦如此悲觀,到了政協就養老?我想你一定不甘心吧?如果我的猜想沒錯,有人早就想給你換碼頭了,對吧?”
梁好然一驚,他以為曾家輝已經知悉他的背景,問道:“曾書記如果不追究以往,梁某感激不儘。”
以省委常委的權力,挪動一個地級市的副職乾部,當然不是難事,可問題是,如果這個乾部本身有問題,而且有人要翻出陳年舊帳,不管你調到哪裡,都免不了最終下課的結局。
曾家輝嗬嗬一笑,半開玩笑半當真地搖頭,道:“梁主席,我剛到南陽,你就在常委會上使了一回絆子,你想我會輕易的放手嗎?實話說吧,我有時大度,有時也記仇得很,這樣就讓你,想得撇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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