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平俊不想細問,自己是官,洪中實是商,官商勾結不是不可以,但有些事情不能商量,也不能點破,不然真出了事情,無法自保,他隻是淡淡的道:“我不得不提醒你,曾家輝以前做過小職員,當過領導的秘書,做過書記,還在國家機關工作過多年,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情沒遇到過,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他可是一個老成練達之人,你是很難找到可乘之機的,下套子的事,你可斟酌清楚。”
他故意抬高對曾家輝的看法,那自然是激起洪中實對曾家輝下套的鬥誌。
所謂請將不如激將。
果然,洪中實嘴一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疏。他曾家輝再精明,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隻要是一個人,就有人性的弱點。”
“你慎重一些吧。”
“袁省長,我認真思考過了,分兩步進行:第一步,讓曾家輝無法順利當選省長。如果這一步不成功,就來第二步,想儘一切辦法給曾家輝製造工作壓力,讓他承受不了,自顧不暇。而您再與其他副省長一聯手,這樣起碼能分庭抗禮…。”
袁平俊擺手,“彆跟我扯這些…”
“那行。”
洪中實走了。
他知道,這些事袁副省長希望自己儘快做,但又不想知曉細節。成功了,一切好說,失敗了,人家怕擔責任,想想值得理解,一個能坐到常務副省長的位置上,那花了多少心血,誰舍得這麼扔掉。
不說就不說,關鍵看自己咋做。
兩會即將開始,時間緊啊!
謀劃之人這樣想,此時曾省長也很急,也知道時間緊。他不是擔心自己在選舉上出什麼狀況,而是擔心有些狀況出在選舉之外。一般情況下,各級的“兩會”期間,那要求最嚴的事情,莫過於穩定。
三江省以前是一個事件多發之地,這一點近期雖然有所好轉,但不得不重視。曾省長是把書記、公安局長、安監局長、綜治辦主任、信訪辦主任等主要負責人全找來開會,強調的就一點,保證三江的平安無事。
“兩會”前後不能出事,以後也全力保證不出大事,儘量不出事。
這樣的要求好提,落實可很難,有許多工作要做。
曾省長也清楚,三江省通過最近幾個月的治理,信訪方麵、群體性事件和社會惡性案件已經明顯下降了,這是一個趨好的勢頭,可有些方麵不是靠臨時的抓一抓就能見效的。比如,安全生產方麵,那不僅要機製,還要安全裝備到位才行。而且,三江是一個能源大省,下麵的煤礦、非煤礦山企業很多,大小不一,管理各異,一時半會兒要徹底把這方麵整治好,談何容易。
尤其是在煤礦方麵,那是煤礦企業日益增多。這些想當煤老板的人全都聰明著呢,辦煤礦似乎就是一個擠生暴發戶的捷徑,隻要你把手續辦齊了,煤礦隻要開了,那就好比你把銀行的at機搬回家了,啥時候要錢,要多少,插一張卡、輸幾個數字就ok了。
表麵上,省政府早就下了文件,年產三十萬噸以下的小煤礦得全部關停,可實際上呢,關了、停了,檢查一結束,照開不誤。
這種情況特彆是在縣一級,問題嚴重得不得了,有的甚至根本沒啥手續,有的是有手續但安全措施不過關,蒙混著開采。
煤礦企業說了,你政府不能光叫我們加強安全生產,你得給我們扶持資金讓安裝設備啊,是不是?因為,企業每年上交了大量的稅收,你要收稅,說明你認可了企業,你要繼續收稅,那得取之於企業,用之於安全生產,這天經地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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