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時,一行人說說笑笑的從門內出來。正是縣令早點帶著那幾個商人去城裡最大的酒樓用午膳。
幾人一眼看到地上的人,驚了一下。
不等他們問,門房先回了話:“一個乞丐來這鬨事,是小的辦事不利,沒能處理好,這就讓人把他帶走。”
謝二柱看到了和三年前相似打扮的人,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股腦爬了起來,眼睛存著希冀問他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謝耀祖的人。
陳縣令雖然脾氣大了點,但勉強還算得上是個不錯的父母官,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更是會裝作大度清明的模樣。
他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剛想說不知道,就聽身旁的人詫異地說道:“謝耀祖,謝大哥?!你是……”
紮著一頭小辮的男人瞧著就是個爽快人,有二十一二,而謝耀祖不過是十七歲,怎麼也不該是他喊謝大哥,偏偏他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喊了出來。
公孫燁說著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腦海中驟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不會是謝兄的家裡人吧?
對方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
一聽說他認識謝耀祖,謝二柱急切往前走了幾步又被衙役攔下:“我是耀祖的爹,耀祖呢,耀祖那孩子呢,他回來了嗎?”
還真是謝大哥的家裡人!
他們認識耀祖兄也有個近兩年了,很少聽他談家裡事,他們也沒有多問過,原以為耀祖兄談吐不凡,做事滴水不漏,一定是個出身很好的人,怎麼他的家人……像個乞丐?
再者耀祖兄唇紅齒白,玉一般的人,而眼前的人長得隻能算是看得過去……
很難將這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可是沒有誰會吃飽了撐的冒充彆人的父親吧?
甭管怎麼說,既然有可能是耀祖兄的父親,那就是他們長輩,他們一定得以禮相待,絕對不能怠慢了!
見他不說話,謝二柱急了:“她是不是回來了不願意見我?沒關係,沒關係,讓我知道她好好的,就讓我偷偷瞧上她一眼。”
公孫燁一聽他誤會了,連忙說道:“不不不,伯父誤會了,謝大哥跟著貨船轉了趟平南城談生意,估摸著這幾日也該到了,不是不願意見伯父。”
幾人把謝二柱一同請去了酒樓,問了許多情況,雙方的眼神裡都有些不確定。
他說的真是自己認識的耀祖謝大哥嗎?
他們口中的謝大哥神通廣大,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提起來耀祖都是滿口讚揚,眼底的欽佩不似作假,可是他的孩子隻是一個村裡長大的人,哪有這麼大本事?
謝二柱更怕弄錯了,他們把自己當成混吃混喝的人,到最後把他抓進大牢裡,忐忑地指了指自己眼尾的位置:“我家耀祖這個地方有顆小痣。”
公孫燁知道啊,本來就長得清清冷冷的一個人,眼尾處多了顆小痣,看人的時候不知怎麼就顯得格外多情,他們還私下調侃,他要是個姑娘家,不知道該生的多麼惹人憐愛。
姓名對的上,年齡對的上,相貌一些特點也對的上。
看來就是同一個人了。
聽他們的話音,他們並不知道耀祖是個姑娘,他也沒說,他一個瘸腿小老頭可以留一個兒子在身邊,但護不住一個姑娘。
對外說是兒子才沒有太多的閒言碎語,她才能活下去。
這麼想著,謝二柱的心還是提著的,隻有真正見了她才能安心了。
他們還在客棧給他安排了個房間,又給他裁了新衣服,好吃好喝的養著他,那些雞鴨魚肉比他一輩子吃的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