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每次危機時都要說上這麼一段,是以為這樣說了,對方就不會把你怎麼樣了嗎?”
衛無淵將差點從床上栽倒下來的蠶蛹扶正了,但並不急於幫她打開,反而有趣看著她如同嬰兒被包在繈褓裡的樣子。
雖然看不到臉,但他喜歡想象她此時的神情。
一定是瞪大了眼睛,震驚他為何在這裡吧?
他想的沒錯,蘇辛夷是挺震驚意外的。
上一次見麵,他們不歡而散。
好吧,可能隻是她單方麵的不歡而散,但他也沒有再解釋什麼。
回去之後,她看到了他送來的那些小吃,以及那碗被特意強調過的梨羹。
她本來是想扔的,但不知為什麼,鬼使神差的全吃了,像是跟那些小吃有仇似的,嚇得桃花生怕她一次吃那麼多,吃壞了腸胃。
但事實證明,原主的腸胃已經被她鍛煉出來了。
點心全吃了,她還另外喝了一大碗本來是要給他送去的藥飲。
既然人家白月光都回來了,她的藥飲自然沒用了。
這當中的幾天,她承認自己是有些在等他解釋的意思。
可是衛淺溪來看她好幾次,卻都沒再提他的名字,更沒說他有什麼話帶給她。
漸漸的,她也把這種期待放到了一邊。
都說了,她才不想為愛瘋魔。
既然人家心有所屬,她再喜歡車厘子,那也不真的是一顆車厘子。
她總不能扛著一袋子錢去說,這世界唯一的一顆車厘子姑奶奶買下了,現在你歸我了。
於是,這當中的幾天,她都在算計著戶牒的事。
以及年後“木蘭溪”新產品上市的事情。
不管在哪兒,錢才是王道。
等有了身份證,有了錢,把端靖侯府這個後顧之憂解決,她就可以找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去躺平。
大車厘子雖好,但這世界上又不是隻有這一種水果——
蘇辛夷將自己哄好了,她以為自己就是這麼瀟灑。
可剛才在聽到那聲熟悉的笑聲時,她就知道,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才沒那麼瀟灑!
她不動了。
雖然心中迷惑重重,但她不想開口。
更不想自以為是,他是來救自己的,說不定隻是巧合呢?
衛無淵看了半天,大棉衣裡的人不動了。
難道是被捂暈了?
他趕緊動手,將外麵綁在棉衣上的繩子解開,將蘇辛夷從裡麵解救開來。
光線刺進眼睛,蘇辛夷本能地抬手擋住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適應光線,但她卻垂下了眼。
“陸光儀呢?”她沒有問衛無淵為何在這裡,反而第一句話是問陸光儀。
衛無淵嘴角驀地抿直,溫潤的氣質在一瞬間結了霜。
“我以為你能關心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蘇辛夷抬眼,似笑非笑地迎著他不悅的視線:“剛正不阿的衛大人在這裡,我有何可怕的呢?”
她故意往後看一看:“咦?那位夫人沒與你一起?你這樣單獨與女子共處一室,她不會生氣?”
衛無淵:“……”
蘇辛夷:“對了,你送給她的貴妃榻,她可喜歡?雖然很沒品位。”
衛無淵:“……”
蘇辛夷:“還有,衛大人,相識一場,我提醒你一下,牡丹雖代表尊貴,但一般年輕姑娘家都不喜歡的,你的梳妝台也是俗到家了。”
衛無淵:“……”
蘇辛夷發現自己這一開口,就是洪水泄堤,一發不可收拾。
“啊,對了,還有那隻胭脂盒,味道太難聞了,想要討好人家,你也得好好去做做功課,直男審美要不得。”
衛無淵臉上的寒霜正以一種微妙的方法化去。
他不太懂什麼叫“直男審美”,但他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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