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她的態度那麼奇怪,原來不隻是胭脂盒的事情!
“貴妃榻是京城最好的工匠打的,他說近年最流行那個樣式,特彆年輕姑娘家都喜歡,淺溪說有的人總在書房中不知不覺睡覺,我隻是想讓她在我書房的時候,有個舒服的睡覺地方。”
“梳妝台是我自己畫的圖樣,之所以用牡丹,因為我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的花就是牡丹。”
“還有……兩種胭脂盒不是同一種味道的,給你的是梅花香,陳氏給小姑子帶的是茉莉香。”
“還有……”他往前一步,手指在她因猛然的驚愕而微微上揚的眼角上一挑,帶著一種不屬於他的輕俘邪氣。
“我沒有給外人親手洗手做羹湯的習慣,做了,那便不再是外人!”
喜歡在書房睡覺的人?
她好像每次在玲園幫衛淺溪畫底畫總是在書房不知不覺睡著。
第一次收的牡丹花?
她在這個世界好像也隻送過一個人一次牡丹花——
蘇辛夷用力地眨了兩下眼睛,似疑問,卻也是心潮澎湃。
還有不是外人,那是內人?
奇妙的是衛無淵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嘴角挑著:“你猜。”
“那你今天……”
“有人過生辰,卻被傻呼呼地騙到了城外,被土匪抓了,你說我是來乾什麼的?”
人的心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
前一秒可以在穀底飄蕩,下一秒就可以騰雲而起,衝上雲霄。
衛無淵沒說一個喜歡,但蘇辛夷就是感覺自己被告白了,整個人擁著大棉衣,仿佛在雲間飄浮。
“那……那位夫人……”
“我與陳氏的確從小認識,幾年前因為一個案件還曾救過即將成親的她,所以這次她入京,隻是單純來謝我當年的救命之恩。同時知道我要去一趟通州,便托我幫小姑子在一家有名的胭脂鋪子買盒胭脂。”
他隱去了自己父親的事,用最簡單的方式真實地解釋了與陳氏的交集。
蘇辛夷擁著棉衣坐在床邊,迷迷糊糊道:“所以,你根本不是因為救了那位夫人而受傷,導致身體有隱疾?更沒有什麼忘不了的白月光,而從有了心病?”
衛無淵嘴角抽了抽:“你從哪兒聽說我有隱疾的?”
蘇辛夷:“我親眼看到的啊!”
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衛無淵嘴角差點抽到耳根子下麵:“從哪裡看到的?”
蘇辛夷:“在撫寧縣時,你受傷養傷,明明我給你買了那麼多話本,你卻在看醫書,看的還是有關男人隱疾那頁的。”
衛無淵:“……”
蘇辛夷:“還有,那次在張氏的彆莊,東洋和陸語那什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衛無淵忍無可忍地磨了磨牙,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想讓我有何反應?翻身將你壓住,和東洋一樣做禽獸之事?”
看著他幾乎要將自己吞了的眼神,蘇辛夷乾笑兩聲:“那……那倒沒有,就……就還有那次在‘木蘭溪’……有個青樓女子勾引你,你告訴她這個方法對你沒用……”
衛無淵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隱忍,還有自以為的珍視都是狗屁。
對著這麼一顆奇異的大腦,最有用的方法隻有一個——
於是,他捏著她下巴的手突然鬆開,跟著繞到她的頸後,把人往前一勾,自己驀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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