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若不是那陸一葉所為也就罷了,執法堂的人乾的多是得罪人的活,甲五隊這幾年得罪過不少人,免不了有人暗中記恨,伺機下手,出一口心頭惡氣。
可若真是那陸一葉所為,鬨到司主大人麵前,怎麼說?
周奎一個真湖九層境的體修被一個五層境的兵修給打了?而且是在甲五隊其他隊員的眼皮子底下打的……
這傳出去也不好聽,顯得他們甲五隊太過無能,周奎這個隊長也要臉麵儘失。
一言點醒了周奎,他臉色陰晴不定一陣,斷然開口:“回浩天城!”
隻要能重重懲處那陸一葉,丟點臉麵又算得了什麼?
律法司大殿中,乾無當無語地看著陸葉:“這茶還有味道嗎?”
陸葉喝了三水了……
他也不客氣,喝完了之後自己又滿上。
“還行。”
乾無當無奈地揉了揉額頭:“你若喜歡這茶,帶一些回去便是。”
“那就多謝大人了。”陸葉連忙道謝。
有沉重的步伐從外踏入,少傾,一道結實的身影邁步而入,裹著一股血腥氣。
乾無當抬眼,看到周奎的慘狀,臉色陡然一沉:“發生什麼事了?”
周奎這樣子,一看就是被人給揍了,而且施暴者還動用了靈器,那身上一個個冒著鮮血的傷口,分明是利器所傷,最顯眼的便是他臉上一個大鞋印,看起來極為滑稽,明顯是被人踹在了臉上。
周奎有真湖九層境修為,能將他打成這幅德行,極有可能是神海境出手。
乾無當下意識地以為是浩天城哪個神海境對周奎下手了。
周奎說到底是他麾下的將士,這幾年表現的都算不錯,就算犯了什麼錯,那也該是他這個律法司司主來懲處,還容不得彆人越俎代庖。
“還請大人為卑職做主!”周奎抱拳,沉聲低呼,微偏著腦袋,一副羞愧難當的架勢,“城外兩百裡,卑職被人偷襲了!”
“誰乾的?”乾無當冷冷問道,胸口無名怒火翻湧。
偷襲自己麾下的將士,這還了得?暗暗發狠,不管是哪個神海境出手,自己今日絕對要對方給個說法!
打他麾下將士,那就是在打他乾無當的臉,打律法司的臉!這種事豈能容忍?
“陸一葉!”周奎咬牙報出一個名字,臉上屈辱之色更甚,畢竟他一個九層境親口承認被陸葉這樣的五層境給揍了,臉上終究有些掛不住。
但隻要能讓陸一葉受到懲處,些許付出終究是值得的。
乾無當愣住了,抬眼看了看周奎身後不遠處,坐在一張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端著茶杯的陸葉。
四目相對,陸葉一臉茫然神色。
“你說誰?”乾無當皺了皺眉。
“就是前幾日與卑職在百香樓發生衝突的陸一葉!”
“什麼時候的事?”乾無當又問了一句。
“盞茶功夫之前。”
“你在放什麼屁?”背後忽然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緊接著腳步聲響起,周奎霍地回頭,正見陸葉端著茶杯站起身走到他身邊。
“你怎麼在這裡?”周奎目光噴火,方才他進來的時候隻一心想要告狀,還真沒察覺到身後有人。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陸葉哼了一聲,將手中茶杯放在乾無當麵前的桌案上,一抱拳道:“大人,周奎血口噴人,汙蔑同僚,還望大人明察。”
周奎一抬手,抓住了陸葉的衣領,惡狠狠地道:“就是你,彆以為我察覺不出來。”
陸葉也沒反抗,隻是轉頭看向乾無當:“大人你看到了,他還要對我動手,大人麵前他敢如此放肆,成何體統,還請大人允許,卑職願為大人教訓教訓他,教教他咱律法司的規矩。”
“鬆開!”乾無當沉著臉,厲喝一聲。
周奎不敢不聽,連忙鬆開陸葉的衣領,告罪道:“大人見諒,屬下失態了,實在是這廝欺人太甚!”
陸葉抬手彈了彈自己褶皺的衣領,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
乾無當望著周奎,沉聲道:“你說是陸一葉在盞茶之前偷襲了你?”
“是!”周奎凝聲回應,“卑職之前剛從狩閣接了任務,帶領小隊離開浩天城,便在浩天城外兩百裡的地方,這廝忽然殺出,打了卑職一個措手不及,司主大人你看看卑職的傷勢,皆是此獠所為,此獠如此無法無天,暗中襲殺同僚,簡直膽大妄為,還請大人明察!”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葉冷哼一聲。
“你敢說不是你做的?”周奎扭頭怒視著他,“彆以為打了人跑到這裡來就能蒙蔽大人,大人法眼如炬,自能辨明真相!”
“當然不是我。”陸葉看白癡一樣看著周奎,“我知道前幾日你在我手下吃了點虧,心中不忿,伺機報複,可也不必用這種卑劣手段。”又望向乾無當:“大人,這人沒來由汙蔑我,往我身上潑臟水,還請大人為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