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說完之後,官員們都開始議論紛紛。
高拱也比較接受,但徐階,卻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安排,但徐階也清楚,以往自己可以發動禦史言官來抨擊,可這次涉及到了裕王,這種手段就不能再用了,這也讓他少了最大地仰仗。
對於李春芳地安排,朱厚熜很是滿意。
既然徐階,高拱,李春芳都說話了,那也該輪到自己總結了。
“徐階說的有道理,高拱反駁地也有道理,李春芳接話說的也對,對於胡宗憲地處置,用你們誰的主張都行,不過,既然是裕王上書求情,那便由裕王也來講一講。”朱厚熜說著,便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裕王朱載坖的身上。
“兒臣以為,李大人說的更合乎其理,應著令胡宗憲在京師自省己過。”
朱厚熜點了點頭,這兒子終於上了點道了,他還真怕,自己這地主家的傻兒子迷瞪不過來,選了徐階說的處理方法。
“好,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階高拱等人齊聲說道“臣等並無異議。”
“赦罪容人天地寬,仁心慈意漫心間。自嘲海量君莫笑,豁達襟懷映九天,這首詩,朕送給裕王,名字就叫贈裕王,或者贈子詩,此次,他上書求情,讓朕有些刮目相看…………”
“當然,這首詩也贈給諸位愛卿,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已經是第二次了,朕不希望在看到第三次……有些人啊,該收手的時候,還是要收手的。”
朱厚熜的這句話一出口,下麵官員們的內心,心思立馬活絡起來,陛下這是在點誰呢。
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人敢接話,當然,有心之人此時已經明白。
而朱厚熜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情大好,當下拍了拍懷中的朱翊鈞“朱翊鈞,站起來,讓大臣們看看你,這些人啊,你有的見過,有的呢,沒見過,朕告訴你啊,就這些人,就是我大明朝最有名的君子們。”
“你們也看看朕這明月之珠,夜光之璧般的皇孫……”說著,自己將懷中的朱翊鈞放在了法坐下,而後自己站起身,彎腰將朱翊鈞抱了起來,而後,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階。
裕王朱載坖看到之後,趕忙迎了上去。
看到裕王的動作之後,朱厚熜停下腳步,直接訓斥道“怎麼,你怕朕抱不動朕的孫子嗎?彆動,朕還沒有老到那個地步。”
朱載坖聞言隻能停下動作,心中歎了口氣“父皇啊,你這次可真的想錯了,孩兒不是怕你抱不動我的孩兒,是怕你把孩兒的孩兒給甩出來個好歹啊,這還挺高的。”
當然,朱載坖內心的非議,朱厚熜並不清楚,若是他真有看透人心思,聽到彆人心裡話的本領,此時,定要好好的關門“教子”了。
朱厚熜抱著朱翊鈞下了“法壇”。
下了台階之後的朱厚熜,便將朱翊鈞放了下來,而後牽著他的手,朝前走了數步,仿佛是害怕這幫臣子老眼昏花,看不清楚朱翊鈞一樣。
“你們都看看,這是朕明珠般的孫子……”
“即便是到了深夜,也掩蓋不住明珠的光輝……”
朱厚熜像是在炫耀,可這種炫耀,也隻有在前太子身上出現過,並且,遠遠沒有到今日的這種境界。
看樣子,皇帝陛下對裕王世子的喜愛,是真真的。
皇帝陛下喜愛,出來炫耀,接下來想聽什麼,想聽的就是附和,就是你們也要誇,誇得要有水平,誇得我開心。
當然皇帝陛下這個小小的要求,臣子們爭先恐後的滿足。
徐階一臉笑容的開口說道“陛下所言極是啊,皇孫就似那明月之珠,夜光之璧,光芒璀璨,若是陛下帶在身邊,好好雕琢,一二十年,定成大器,福澤我大明朝千秋萬代。”
聽到徐階之後,朱厚熜身後的朱載坖立馬抬起頭來。
咋回事,帶在身邊,還一二十年,那是十年,還是二十年,這徐階老賊,當著本王的麵都敢這樣拍馬屁啊,我的兒子我自己調教。
聽到這話,朱厚熜心情大好,對於徐階延誤國家工程,也就是給自己修道觀的事情,減少了三分記恨。
“陛下洪福齊天,皇孫聰慧,實為我大明朝之喜,比之珠玉,更加珍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