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忽然看到鏡中她們那一個個興奮期待的表情,我忽然又緊張了。
“你們先出去吧,這兒不用你們伺候。”我蹙眉。
吉祥和如意露出些微失望的表情,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不是,她們在失望什麼?
不等我想明白這倆人的思路,蕭星沉進來了。
在看到同樣沐浴完的他後,我腦子嗡了一下。
即便明知道不過是為了避開人耳目長時間商量要緊的事情,隻是和宋黎伺候就寢一樣的做戲。
可頭一次見他穿著這樣素淨輕薄的寢袍,雙眸瀲灩如秋水,烏墨般長發披散的畫麵,我還是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暗自在袖中攥緊了拳。
蕭星沉似笑非笑:“你和那宋黎都假睡這麼多次了,怎麼還這麼放不開,難不成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鎮定道:“就是因為見太多了,所以膩味了。”
“倒是你這樣我還是頭一次見,所以多看了幾眼,你不會介意吧?”
蕭星沉嗤笑一聲,拉著我在床邊坐下。
我儘可能克製住如雷般的心跳,把思緒放在正事上,問他打探到了林嫣兒什麼消息。
蕭星沉道:“那牢頭原先在錦衣衛供過職,懂得搜人及反搜藏匿,可再怎麼厲害也不至於連錦衣衛與那麼多衙役都查不出半點消息來。”
“我懷疑,他或許是鬥膽反其道而行之,藏在了最危險的地方。”
我心中一震:“你是說……皇宮?”
蕭星沉點點頭:“是。不過我不便伸手到宮中去,這件事還需你來安排。”
我鄭重答應:“正好如今是賢妃代母後管著宮內之事,她是個聰明人,我去找她。”
蕭星沉說好。
然後,房內歸於沉默。
我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就這?”
蕭星沉含笑看著我:“是。”
我瞪大眼:“這不是三兩句就說完了嗎,為什麼你……”
而且也算不上什麼確切的消息,隻是他一個猜測啊!
蕭星沉麵上浮起幾分委屈:“還不是你最近隻顧著和那宋黎成雙成對的,他尾巴越翹越高,都要踩到我頭上了。所以找了個借口把你接過來,氣一氣他。”
“正好我們也從來沒有徹夜長談過,趁這個機會一起睡前聊聊不好嗎?”
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終隻是咬牙:“行吧……”
蕭星沉伺候著我在床上躺好,自己則搬了被褥去榻上。
隻是這榻和床的距離不比我那邊遠,中間隻隔著幾步的路。
閉上眼聽著近在咫尺宛如耳邊的低語,聞著那熟悉的幽香,倒像是和身邊人同躺一張大拔步床似的。
還是睜眼吧。
聊了一會兒敬獻司那幾個蛀蟲的事後,話題自然而然歪到了答應宋黎和他一起去宋家的事。
不是我特意要說,是蕭星沉實在太了解宋黎,根據我所說的猜測他的反應,引導著一問一個準。
蕭星沉冷笑:“他這是在給你下套呢,連公婆都見了,他這駙馬之位不是板上釘釘?”
我道:“你把我說的也太好說話了。不過是去下屬家中給一趟臉罷了,又不是上門提親,怎麼就板上釘釘?”
蕭星沉道:“你還不如我了解你這個司丞,你這次去沒有彆的意思,他和他家裡人未必這麼想。即便他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卻能故意在外頭宣稱得像是有這回事。”
“等到時候傳的滿城風雨的,宋黎再在你麵前掉幾滴眼淚,說自己被人嘲笑雷聲大雨點小,至今沒個正經名分,你怎麼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