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還是一碗水端平，兩頭安撫。
可漸漸的，我的態度開始偏向了墨青。
尤其是這天，宋黎指示人把墨青的床鋪全部弄得濕透完全不能睡，也不讓人給替換後，我發了火。
“宋黎，你是不是做得有些太過分了？！”
我盯著他，不滿地道。
墨青在一旁垂著頭，看不清神情。
宋黎嘴硬不肯承認：“是下頭的人笨手笨腳罷了，與我無關，公主勿要遷怒。”
我冷笑：“你說這話隻能騙小孩子吧，平時那麼妥帖穩當的下人，最近錯誤連連還隻在一人身上犯錯，還敢說不是針對墨青？”
宋黎紅了眼圈，語氣帶上了幾分幽怨：“墨青他這麼得公主寵愛，我哪敢針對他呢？隻怕耳邊風吹幾句，我這個司丞也做不成了。”
“你……”
墨青終於抬起頭來，輕輕攔住我：“公主彆生氣，不是什麼大事，命人換一套新的來即可。”
我推開他的手，咬牙道：“以前全公主府的寵愛都在你一人身上時，也沒見其他人不平，怎麼稍微分一點旁人你就不滿了？”
“我是主子，你不過是我的麵首，往常不是總說自己賢惠嗎，怎麼現在裝不下去了？哪怕是駙馬也沒有管著我寵誰的份兒，既然你不忿墨青，那我偏要抬舉他！”
我轉過臉，對墨青道：“往後你就在我房裡榻上睡，值夜伺候也都由你來。我倒是看看，有沒有人敢膽大包天，連我的寢房也動手腳！”
這話一出，宋黎和墨青皆是身子猛地一震。
宋黎大驚：“萬萬不可！公主，怎麼能……”
墨青眸底閃爍，說不得萬分喜悅滿足，立即跪下謝恩。
我把宋黎罵了一頓，讓他退下，以後沒有命令不許擅自來見我。
宋黎離開時，身形都是踉蹌的。
墨青輕聲道：“公主給過教訓就夠了，不要把宋大人的心傷得太狠。怎麼說都是府內司丞，許多事務都需要他來操持。”
我歎息一聲：“他就是因為也知道這一點，才越來越跋扈過分，我忍他很久了，也不完全是因為你的事發作。”
說到這，我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原先沒看出來，聽你剛剛這番話，原來你才是真賢惠的。”
“若不是身份低了些，我倒是……”
說到這，似乎是意識到失言，我麵上微微一紅，不再繼續說下去。
墨青道：“在下不在乎名分，隻要能伺候公主一輩子，便是天大的榮幸。”
我蹙眉：“我什麼時候說要給你名分了？彆亂猜。”
墨青笑得像是吃到糖的小孩子：“是，是在下唐突了。”
就在我想要轉移話題時，墨青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心頭一跳，本想掙脫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些。
我不敢看墨青的眼睛，責問的聲音聽著也是底氣不足：“放肆！誰，誰讓你這樣擅自碰本公主的……”
墨青輕笑：“公主不是都同意在下晚上伺候了嗎？為何還這樣縮手縮腳的。”
我漲紅了臉：“胡說什麼，隻是讓你值夜罷了，睡的是榻上也不是我的床上，你不要會錯意了。”
“快放手，不然我生氣了。”
墨青終於放開了手。
我退後幾步，有些局促地看著他。
他還是原先的神情，可因為剛剛那舉動的緣故，我總覺得他眼底有什麼東西變了。
那是一種野獸嗅到血腥味，蠢蠢欲動的感覺。
我決定晚上睡覺的時候，可得把寢衣的腰帶係緊一點，最好是打個死結。
不然打雀兒不成反被雀兒啄傷了眼，那就虧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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