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背與聞哲兩突如其來的自裁讓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驚訝。尤其是藍背,以他的身手,就這般死了,實在可惜。但卻也保住了他的一世英雄。
金況走到已死的聞哲身邊,用腳踢了踢,一臉不屑的道“真死了啊?”又朝聞夫人、周小劍、聞箬、聞啟四人的屍體走去,蹲下來,將手放在聞箬、聞啟兩人的鼻孔前,試了又試,又把無毒派項安叫下來,讓他來確認聞箬、聞啟是否真死。
項安走來,示意金況等人退開,朝聞夫人等四具屍體的臉上一揮手,一手白色粉末從手中撒落,白色粉末均勻落在四具屍體臉上,本以慘白的臉更顯慘白,道“稍等片刻,不死也死了。”
金況朝其他人吩咐道“再去搜,務必要把地仙珠和玉葉金珠搜出來。”又朝金憐道“憐兒,你能不能找到聞哲幼子?”
金憐指著聞箬、聞啟的屍首道“這兩個便是,隻不過他們並非鬼族,而是怪族。”
金況等人聽聞又是驚訝不已,金況看著已無呼吸的聞箬、聞啟惋惜道“難怪長的如此之快,才不過四、五日,便與六、七歲孩童一般身高了。可惜不能為我所用啊。”
過了片刻,項安道“死透了。”
金況朝聞夫人等人屍體臉上看去,除了比先前更顯慘白外,彆無他異,項安撒在上麵的白色粉末依然在他們臉上,問道“你剛剛撒的是什麼?”
“毒藥。”項安道,他似乎是想告訴金況,自己是無毒派,不僅會解毒,更會用毒。
金況有些意外,木訥的點點頭,連說了三四個“好”,也不再追問這毒叫什麼名字,帶著眾人走到聞府客廳,坐到主座上等大家搜尋地仙珠和玉葉金珠的結果。
等了兩刻鐘,依然沒有結果。
金憐道“爹,應該都給那兩個怪吃了,否則也不會長的如此之快。”
金況看著金憐,又朝項安問道“項安,你說憐兒說的有沒有道理?”
項安搖頭反對,“倘若是讓兩個怪吃了玉葉金珠,再毒的毒藥也無用。吞了玉葉金珠之人,百毒不侵。但有可能是吞了地仙珠才長的如此迅猛。”
玉葉金珠能化解天下之毒,這個金況自然是知道的。而聞箬、聞啟既然能被毒死,那必然是沒有吃玉葉金珠,反倒是項安說的更有道理。至於為何找不到玉葉金珠,也不難猜測,兩個幼子分食地仙珠,那玉葉金珠肯定是給周小劍吃了。
金況如此猜想,又是一陣惋惜,低頭看著桌子,搖頭晃腦道“可惜可惜,浪費浪費,失算失算。”
按照金況的計劃,是要在聞府將地仙珠和玉葉金珠拿回去的,畢竟那隻是自己的誘餌。誰知聞哲居然毫不客氣的笑納了。現在雖然滅了聞氏一門,但自己虧的血本無回。比之聞府這些人,地仙珠可是這次計劃的主要角色,早知如此,便不用地仙珠做餌,隻用玉葉金珠做餌了。
金況長歎一聲,帶著眾人走出聞府,站在聞府大門前,朝大街上圍觀的平民百姓看了一會,頗有幾分官府巡視的味道,神情頗為得意。
坐進自己的車轎後,下令道“將這些屍體送到東門府裡去,算是借她的熊算的利息。”
金恥答應,自派人去處理,自己則帶著真宗門門人和前來幫手的莊霞等人跟在金況車轎後,回設在南門府裡的真宗門分門。
金況帶著一乾人離開聞府後,圍在聞府大門外看熱鬨的人並沒有趁亂進聞府哄搶財物。一是聞哲一家向來恩惠街坊鄰居,今日突遭滅門之禍,周圍街坊鄰居也都為其抱不平,卻又敢怒也不敢言,更不敢前上動手。二來是畏懼真宗門,金況當著所有人的麵發話要將聞府屍骸送到東門府,必會留手下來打理,甚至暗中觀察是否留有活口,縱有人想要進聞府搶奪財物,也不敢在此時進去。
聞府慘遭滅門的事已經在附近傳開。家住聞府不遠喬反、申立兩人早在藍背發射聞商所獨有的信號煙花後,便各自從家中趕回聞府,但老遠便看到了真宗門將聞府團團圍困,不敢靠近,喬裝打扮了一番,混在人群裡暗中觀察。直到金況等人離開聞府,喬反、申立方才與人群一起,擠在聞府大門前往裡看,卻依舊不敢進去。
住在離聞府不遠的其他聞商成員也有看到藍背發射的信號煙花,也都或早或晚的來到聞府附近,卻也跟喬反、申立一樣,隻敢遠觀,未敢靠近。
眾人正看著,街頭來了五六輛馬車,趕馬的都身穿真宗門的服裝,一輛馬車上三個人,一個趕馬,兩個坐在後邊車板上,這是金恥安排來托運聞府屍首送往東門府的。
馬車依次停在聞府大門前,除了趕馬的,其他兩人到府裡將屍首搬到馬車上,一輛馬車裝十來具屍首,疊了兩層。
當見到聞哲等人的屍首被搬到馬車上,圍觀的人也紛紛為聞哲一家抱不平,什麼好人無好報啊,金況真是心腸狠毒啊,真宗門早晚會遭報應之類的話。
喬裝藏在人群裡的喬反、申立雖未彙合,卻各自都在尋思如何將聞哲一家人的屍首搶來簡單埋葬,讓他們死後免遭分屍之禍,也算是儘自己最後一份力。兩人偷偷尾隨搬運屍首的馬車時互相認出了對方,兩人既意外又驚喜,躲到僻靜處商議了一番,最後決定在偏遠人少的地方動手。又跟了數裡,以行商人經驗,馬上便確定了真宗門運屍隊的路線,擔心節外生枝,打草驚蛇,便不再繼續跟下去,找了個小店安頓同時商議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