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綰剛將半塊玉佩交到趙稚手裡,趙蘊已經氣衝衝地趕過來了。
“娘,你偏心!”她氣呼呼地指著張綰。
張綰怒斥道,“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趙蘊委屈地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說自己方才遇到寶珠了,她一定是拿了什麼寶貝的東西來攬芳院。
“娘從來沒送給我過什麼東西!”她淚眼婆娑,越說越委屈。
“姐姐,這不過是半塊玉佩,沒什麼好的。如果你喜歡,送給你好了。”趙稚說著就要把半塊玉佩送給趙蘊。
“不行!”張綰一聲怒喝。“那是你,你義兄托我轉交給你的。”她急忙解釋道。
“哦。”趙稚重新將玉佩收好,轉臉朝趙蘊說道,“姐姐,你若喜歡玉佩,我陪你去寶珍樓——”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趙蘊打斷,“趙稚,我總算看清楚你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把娘和爹哄得團團轉。我沒有你有能耐,有個瑞王當前未婚夫,還有個崔公子當義兄,你在我麵前顯擺什麼呀?”
趙蘊冷哼一聲,“爹爹已經辭官了,你又被瑞王退了婚,以後,看誰還娶你!咱們走著瞧!”
說完,她起身就走。
張綰被她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趙稚幫她順著氣,“姐姐就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爹爹辭官的事。她剛才說的也就是氣話。娘,您彆往心裡去,我也沒放在心裡。”
張綰欣慰地握著她的手,感慨道,“蘊兒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這話被剛走到門口的趙蘊聽到了,更是氣得她火冒三丈。
玉茗捂著一邊發腫的臉,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也不敢再勸了。她感覺自家這個大小姐,性子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等趙蘊走後,張綰才同趙稚說了這玉佩的由來。
“你手中的這一半叫做青璿,崔公子手中那一半叫做朱琚……至於其中的內情,我並不知道,也許,你們這次去雲朝,可以一探究竟。但是,隻隻啊,娘擔心你這雙身子,能不能吃得消。”
張綰又說起,她打算定居朝陽郡,遠離陵陽,也是想著在朝陽郡人生地不熟,可以讓趙稚安生地把孩子生下來。
可現在,趙稚改變了想法。
確切地說,是崔笙鶴得來的一個消息,改變了她的想法。
自那日崔宓得知了趙稚的身份後,便悄悄回了雲朝。不久前,她差人送來一個消息,說雲朝皇帝有意求娶大宣朝的長公主。
崔宓的計劃是,她會在雲恕與長公主的婚禮上動手,毒殺長公主,以此挑起大宣與雲朝的戰爭,她坐收漁翁之利。
崔宓並不知道長公主趙春華就是自己的外甥女趙稚,可崔笙鶴知道。
他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趙稚。
“孩子是沈含山的,你不如下嫁瑞王。”這是崔笙鶴給趙稚的提議。
趙稚思考了兩日,覺得這個建議可行。
趁現在雲朝還沒有提出求娶長公主,她讓皇兄給自己和沈含山賜婚。
翌日,禦書房內,趙益聽著趙稚的計劃,深思片刻,問道,“這個消息屬實?”
“皇兄,我有可靠的渠道,這個消息九成是真的。”趙稚盈盈一拜,“不瞞皇兄,我腹中其實已經有了瑞王的骨肉。”
趙益震驚地看著趙稚。
趙稚歎了口氣,長話短說,將自己和沈含山的陰差陽錯說了,“不過皇兄,還希望你能幫我瞞下這件事。我不想讓沈含山知道我長公主的身份。”
趙益看著她眼裡的俏皮和狡黠,猜到她應該是還有其他的打算,便點點頭,應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