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琢指尖頓住,他眼中浮上幾分不解之色,皺了皺眉還是隻將那杯中的酒含在嘴裡沒有咽下。
他可不能像周宴疏一樣沒心眼。
周宴疏收回手,他和逾琢一起將酒杯放回台上,隨後退回原地。
“他沒喝。”周宴疏雙手合攏,虛放在自己腿上的毛毯上。
他說著,銀眸不輕不重地看過身側的逾琢“他剛剛還故意和我說,要準備出去吐。”
逾琢“?”
“或許是不想與我成婚,羞辱我罷了。”
逾琢“……”
這個坑貨,坑自己就算了,還不讓彆人好過。
逾琢暗暗瞥了眼上方,他見手持火把的人魚祭司臉色驟變,立刻滾了滾喉結將嘴裡的合巹酒都咽了下去。
“不知先王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逾琢轉過眼眸,他麵色平靜道,“酒我都喝了。海神在上,你可不要無憑無據地汙蔑我。”
他說話時毫無不適,明顯在那一兩秒內將酒咽了下去。
周宴疏看向他,冷哼了聲不做反應。
祭司垂直身體站在台階之上,他見此情形已經猜出了七八分實際狀況。
這場被故意促成的婚禮,毫無王室尊榮,潛藏在內的還是冷漠與暗諷居多。
周宴疏情況特殊不必多說,他剛剛蘇醒便被安排二婚,對象還是個低級alpha,估計心裡早恨毒了逾琢,他們兩人……
祭司歎氣,他知道周宴疏的手段,這時也隻能祈禱逾琢這個岸上來的狸花貓能多活幾天。
逾琢和周宴疏簡單走過儀式,便結束了海神婚禮。
後半場的活動周宴疏雙腿癱瘓不便參加,提前回了婚房。逾琢還需到外麵給王族敬酒,以感恩陛下賜婚。
周宴疏離開時外麵侍奉的人員早已離開。他們得了指令,特意抓準時間走出殿門,徒留周宴疏一個人坐在輪椅之上。
周宴疏雙腿癱瘓難以行走,進殿時便需要依靠他人幫助推扶。如今侍奉的人都已離開,無疑是在故意讓他難堪。
逾琢還沒急著走出去,他跨出門口,在掃視了一圈兒周圍的景象後便停在了原地。
周宴疏沒有過分猶豫,他出門時見外麵無人,便自己控製著輪椅慢慢向前。逾琢跟在他身後,周宴疏每向前一段距離,逾琢便也跟著跨出一步。
周宴疏早有所察覺,他收回雙手,餘光瞥向逾琢“看戲?”
“沒有。”逾琢移開目光,“路太窄,你擋著我了。”
周宴疏麵色微冷“那你繞道走。”
“你可真霸道,這條路隻能你自己走?”逾琢感到好笑,周宴疏對旁人說話總是尖銳,現在他算是體會到了。
“喂,我能抱你回去。你這樣慢慢推,要推到什麼時候?”逾琢彎下腰,他湊近了周宴疏,想看見他臉上的細微表情,“怎麼樣?隻要你和我道歉,我就幫你。”
周宴疏眼尾挑起“我和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