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雲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從曆史走來,總是風吹雨打去,留下的是塵埃,是故事罷了!
甄鴻儒心境是多麼的沉重,土匪過後,他難以釋懷的就是那五萬元的債務,和那古堰的破損。
更滌蕩於心的是那個不斷衝擊的湖浪,一浪更比一浪高,那個浪擊著堤岸,卷走了泥沙,消蝕著堤壩。
讓他揪心的怕,有著惡夢纏身,時時刻刻在腦海中,在切他的肌膚,割他的筋骨,漸成了骷髏,有著無限的痛。
時值汛梅時節,大雨滂沱,白浪一片的洪澤湖,卷著狂瀾,是曆年最擔心受怕的時刻,堤防壓倒一切。
可是即使險象環生,依然有膽大包天的盜石者,更是增加了險工患段,百孔千瘡般,不可救藥了。
今來諸事不順,是何觸及了黴頭,還真要整整,找個道士,放個天壇;或者求求佛祖,臨時抱個佛腳,祈禱神靈。
尤其要去拜龍王,因為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神靈護佑一方生靈。有道是頭上三尺有神靈,自是神明自得,聖心備焉。
甄鴻儒不知他的情他的愛,似乎是神經錯亂,也許是他的大湖神奇故事寫的多了,臆想症發作,還是他的生活壓力讓他精神崩潰。
他在他的王國裡,有他的精神世界,他是多麼的想超脫自己,超脫這個苦難的人生,哪怕是飛越紅塵,似那涅盤重生,破繭而出,也在所不惜。
那日他神情沮喪的時候,怨天恨地的要找龍王說理去,它的水域是怎麼管的,讓他這個逢水心的人,增加無窮無儘的災難,幾乎是要與水共殤。
心中有結,他心中默默地祈禱著,有那許下的願,他要還願,而且是帶著他的人和祭品去還願。
這日,他叫馬勒力及其下屬五十餘人,帶著高香,帶著短槍劍器,到那洪澤湖上的龍王廟去做佛事,浩浩蕩蕩。
那是要焚香燒紙錢,叩頭拜求龍王顯靈的,願求除惡施舍保平安,更要懺悔著自己的過錯,沒有管好他的水界。
沒有看好自家門,做好自家事,卻讓家裡搞成一鍋粥。怎麼得了!閘口之事最終未了,湖堤也著亂麻。
更糾心的兒子渺無音訊,石沉大海,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六神無主,滿腦殼子的黃花堆積了。
甄鴻儒老相漸出,一夜愁成伍子胥,白發垂千丈,心裡焦慮不安,不得不找個釋懷的東西,那就是他的心中的神。
他管水運,自然與水有緣,水中有靈,自是水龍王,不找龍王去找誰,汝可是水大頭,有著天命神授,也職責所在。
可是那個浩浩蕩蕩的隊伍,如送喪的遊行隊伍,缺失的是精氣神,漫步在古堰上,可使零星的盜石者,望風而逃。
歪打正著了,還有個彆的膽大包天的,還在躲躲閃閃,藏藏掖掖,被馬勒力等人看著,就要舉槍獵殺。
卻被甄鴻儒給擋住了,聲言刀下留人,苦笑著乃應有好生之德,不可嗜殺成性,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才為本性。
今來求願的,不是殺生的,否則人麵獸心,草菅人命,與匪徒,與吳昊天,與洪渾烈等無異乎一類。
求的什麼願?是保一方黎庶平安,如果沒有一宗旨,以怨報德,以恨報仇,怨怨相報何時了!
可是他們心中龍王廟已經不見了,唯存的是一片瓦礫。那個廟堂皆被一群盜石者給拆走變現了。
這個最大敢動神靈的,不是彆人,還就是張木匠,他是一個信邪的主兒,進門就殺和尚了。
曾幾何時,這個龍王廟那是僧侶集結,經咒喃呢,香客雲集,檀香熏天。
到如今唯見的存在是那大吉祥寺,還在興隆著香火盛旺。甄鴻儒也隻能到此還願了。
這座古刹千年,是典型的禪宗寺院建築,主殿采用了唐代漢式梁架、鬥拱、藻井等建築形式,梁、枋、柱及門框則布滿飛天、人物等具有濃鬱唐風的浮雕。
金頂和鬥拱亦是典型的漢式構造。
由門廳和前廊圍成的天井、經堂、佛殿組成一個整體建築。
大吉祥寺,莊嚴肅穆,廟堂林立,光影琉璃,宏偉壯觀。飛簷流角,紅柱綠瓦,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