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他收到她的信了嗎?
他回複“收到了。”
?就這樣簡單的發來三個字。
她隻能再回“好的。”
自己都覺得又乾巴,又尷尬。那邊倒是也很有禮貌地又回複過來,聊一些瑣事,似乎要緩解她的尷尬。
然後誰也沒有再談起過這件事情。
所以她和程敘舟兩個人,才會有不鹹不淡的一段通信過往。
而當時的郵件地址,也是他的名字,是他帶著她玩遊戲的時候,在平台上麵的注冊郵件地址。
不會錯,那明明就是他的。
於晚櫻拿著手機,猶疑不定。打給程敘舟問一問?
不可能。她不會再打給他。
?翻開通訊錄來看了半天,手指終於劃到一個名字上麵,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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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那邊就接起來“怎麼了?晚櫻,為什麼半夜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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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於晚櫻抬起頭看了一眼天光,天還沒黑透呢,“亦彥,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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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下子忘了,我在國外。”程亦彥說,“正好忙到這個時間點,打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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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打攪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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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得肯來一次電話,怎麼會打攪呢?”他聲線溫柔,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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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需要解答,兩句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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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有什麼問題想問我都可以,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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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彥,七年前,你……有沒有錯誤地收到過一封手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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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寫信?真稀罕啊。”他停了一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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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有還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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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程亦彥答得很乾脆,“為什麼問這個?沒頭沒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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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隻是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岔子,沒事,你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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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特彆忙。”程亦彥說,“可能過年也沒法子回國,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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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這邊早已經安排好了。你忙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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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溫聲說,“我怕你一個人在雲城,過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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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怎麼會是一個人呢。啊,車子來了,我先掛了。你早點休息。”於晚櫻一口氣說完,很篤定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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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沒什麼車子,她剛剛還沒來得及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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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徹底黑下來,她把圍巾重新繞好,慢慢地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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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心裡問自己,這件事,真的要追根究底嗎?有必要嗎?
難道弄清楚了,就會帶來什麼改變,能夠把這兩年,不,兩年半的時間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筆勾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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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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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彥收起手機,放在書房的大桌上,身子靠到辦公椅背上,定定地盯著桌上的電腦。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早已經黑了,電源燈一閃一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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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程敘舟也打電話來問同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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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話說到什麼程度了?居然會一前一後地打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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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破天荒的事情。他們三個人的聯係,可從來沒有這麼緊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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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舟說話比於晚櫻直接得多,昨天電話一接通,連句寒暄都沒有,就直接發問“程亦彥,我問你,我回國那一年,在你的房間裡麵看到過一封信,你還保留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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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什麼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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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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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什麼信,不如,你描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