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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舟罕見地沉默了一下，說“當年於晚櫻，寫給你的告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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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是麼？大哥，於晚櫻向我告白？不過好像也不奇怪，那時候，我年年都收到許多人的告白信，不過大多是線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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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彆東拉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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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有這麼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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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的房間裡，書桌上，打開著的筆記本電腦鍵盤上，看到的。”程敘舟巨細靡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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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那樣平整地擺在常用的電腦上麵，就是為了讓用電腦的人，能夠很顯眼的一下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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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國那一年？多少年前了？六七年了吧。你去我房間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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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東西。你——”程敘舟差點說出臟字來，“你在部門實習要用，我去替你找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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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以前，我們關係也沒這麼差嘛。”程亦彥說，“不過我真的忘了，後來，也沒看到過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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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句假話，你會死。”程敘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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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開玩笑了，大哥。不論怎麼樣，我們程家人都是遵紀守法的。大概那封什麼信，被我媽或者哪個阿姨清理掉了。總之，我沒看到。……等一下，你看了信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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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敘舟確實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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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信擺在那裡，封麵上的字跡一看，就是於晚櫻的。他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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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管被他拉到哪裡去，都時時刻刻記得要做作業，要麼就啃題目。她的筆就是她的命根子。又較真又老套的人，偏偏卻是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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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是茶色的，沒有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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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時好奇，但是絕對沒有想到這會是一封告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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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用茶色的信封，白色的信紙寫告白信？這跟發公文有什麼區彆？就差一行紅色的印刷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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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少爺，見字如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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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是不要如麵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很輕易就見到麵。不過，我喜歡你，是的，就是那種喜歡。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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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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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勤懇，很實在，處處都冒著傻氣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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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奇怪。他在國外念大學，隻有假期和逢年過節能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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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於晚櫻在程家大宅，跟程亦彥朝夕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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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彥是什麼人？從小到大都是溫文爾雅，體貼善良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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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的女生從學校排到程家大宅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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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他這個脾氣陰晴不定，做事恣意妄為的大哥，讓人還沒接近就先畏懼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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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完了，把信件原樣折好，再放回原處。就那麼擺在那裡，等著原本的主人回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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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現在程亦彥跟他說，他根本就沒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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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於晚櫻對他的喜歡，算什麼？或者，就如她之前所說的那樣，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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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沒事我就掛了。工作是你派的，我忙得腳不著地。”程亦彥說，語氣冷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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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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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這幾個月我大概都回不去吧，拜你所賜。你不就是要把我支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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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滿，程亦彥。趁還有得談的時候，好好珍惜機會。”程敘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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