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衣服的時候,沈茵茵突然發現自己昨晚的睡裙臟了。
沈茵茵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她蹙著眉尖嫌惡地把睡裙丟在地上。
萊伯特公爵進換衣間時,看到被少女扔在地上的睡裙,彎腰將她的小裙子撿了起來。
“那條裙子臟了,你彆碰了……”
“臟了?”
萊伯特公爵並不覺得,他隻覺得這裙子沾染了她身上的香氣,甚至還帶著她的體溫,他不願意它就這麼丟在地上。
沈茵茵點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忙著收拾自己,並沒有發現萊伯特公爵在看到那片汙漬時,眼神都滯了下。
然後,他耳尖微燙的,將那條裙子收了起來……
從房間出去後,沈茵茵先去了實驗室,道爾頓不在,但是洛克手上的手銬已經解開了。
他身上縈繞著淡淡的綠色光芒,整個人還在沉睡。
而路易斯和諾頓諾爾三人,也恢複了清醒。
沈茵茵沒敢告訴他們,昨晚道爾頓給他們下藥的事,所以麵對他們時,她有些心虛,溜得也格外快。
就在沈茵茵以為道爾頓不在莊園的時候,卻在一樓客廳看到了他。
而他對麵坐著的人竟然是宮務大臣薩利。
“薩利先生?”
薩利看到少女,眼裡的笑意真實了些:“小家夥,早啊。”
道爾頓瞄了眼自己的小妻主,勉強收起了自己的臭臉。
獨守空房一整晚的他已經夠糟心的了,一大早還要被薩利指派任務,臉色難看得裝不了一點。
沈茵茵不解:“這是怎麼了?”
“雌後指派帝國最頂尖的醫師去幫雌性埃米莉穩固剛進階的精神力,我是來傳話的。”
聽到埃米莉這個名字,沈茵茵眉頭也皺了起來。
她可沒有忘記對方當初是怎麼覬覦道爾頓路易斯他們的。
她問:“必須去嗎?”
“沒辦法,這是雌後的指令,不能違抗。”
沈茵茵雖然覺得不妥,但道爾頓醫術出眾,雌後指派他過去其實也是正常的。
隻是這樣的做法,讓她莫名有些不安。
“可以晚些時候去嗎?等我從軍校回來,我可以陪道爾頓一起去。”
薩利搖了搖頭:“隻怕不行,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沒多久了。”
沒辦法,沈茵茵也隻能同意了。
隻是去穩固下精神力,又有薩利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吧?
沈茵茵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同樣要前往軍校的尤裡。
對方形單影隻,腳步很慢,沈茵茵想著順路便叫住了對方。
“尤裡!”
尤裡等到了自己想等的人,回頭時,陰鬱冷酷的眉眼都柔和了幾分:“嗯。”
“你也去軍校?一起吧!”
尤裡點頭。
回頭時,沒人看見的唇邊,牽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薩利出門時,看到前麵並排走的兩人,發現那個對誰都很冷淡的青年,每次側頭和少女說話時,眉眼都會變成旁人都不曾看到過的溫和模樣。
他們像是一對校園裡青春洋溢、美好純淨的小情侶一樣,刺眼極了。
唇邊笑意淡了幾分,薩利戲謔道:“他一個被放逐的雄夫,不住伯爵莊園,住這裡做什麼?”
道爾頓冰冷蛇瞳掃了眼尤裡,語氣不耐:“他厚臉皮,小家夥不開口,誰敢攆他走?”
沈茵茵和尤裡同時出現在軍校的時候,原本想熱情圍過去的雄性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雖然尤裡現在是伯爵的身份沒錯,但他也是個被拋棄的雄夫。
這樣的他,又怎麼配站在帝國最頂尖的雌性身邊呢?
尤裡聽著那些議論,墨綠色眸子有些黯然。
哪怕他進階為s級雄性,哪怕他身為伯爵,卻依舊擺脫不了那個所謂的妻主帶給他的枷鎖和束縛。
尤裡不想少女因為自己被彆人非議,主動選擇了離開。
而頂著一頭張揚紅發的格雷森,早在沈茵茵出現的時候,視線就追隨在她身上了。
他站在角落裡,看著落單的少女,原本是想上去的。
可想到進階為s級的尤裡,還有她那些過分出色的雄夫……
向來要強又自傲的他,最近打了幾次催化藥劑,身體卻遲遲沒有二次覺醒的跡象,原本俊朗帥氣的麵龐不免多了幾分失落。
一時間,也不知是心情躁鬱,還是最近思慮太多,格雷森有些昏沉。
這個情況的他,更不能見她了。
沈茵茵還在納悶怎麼沒見到格雷森,便有人將她請到了活動場地的前排位置上。
很快,這場為了征召士兵的講話開始了。
作為帝國首都最大的軍校,當整個露天廣場升起巨大的半透明光幕,將所有人籠罩在其中的時候,四周的燈光暗了下來——
台上的校領導大概說了一些前線告急,這次蟲族大範圍發動戰爭,帝國形勢嚴峻的話。
說完,為了讓所有人知道帝國與蟲族之間的血海深仇,了解前線戰況的激烈。
巨大的光幕上,開始播放起真實的戰爭影像——
由於沈茵茵坐的的位置就在前端,所以,當光幕上出現蟲族巨大的軀體時,她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