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從各處湧來,斷絕了羅闕她們逃生的路。她們躲入了一處病房裡關上房門,但病房裡也有喪屍。
它撲向她們,張開腥臭的大嘴咬向其中一個人。
被咬的護士寧欣用儘全身力氣推開它。另外兩名護士琴明朗和孫向黎她們幫她把喪屍拉住,寧欣用力一推把喪屍推開了。
三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被拉開的喪屍就一口咬了孫向黎的手臂,孫向黎驚恐地猛甩手臂卻怎麼都無法甩開喪屍。
王榮和另一名醫生一起把喪屍按住,卻怎麼都無法把喪屍拉開,因為喪屍死死咬著孫向黎的手臂。
不等孫向黎後悔自己救人反而害了自己這件事情,醫生莫言生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手術刀用力割開喪屍的脖子,喪屍的腦袋向一邊歪倒過去,可它還是死死咬著孫向黎。
莫言生慌了一下鎮定下來,用力把手術刀往喪屍的腦子裡紮,喪屍這才鬆了口。
莫言生還想見到她的母親,母親好不容易把她養大不是為了讓她死在這裡的,她不能死在這裡。
“我被咬傷了”
孫向黎的眼眶裡還有絕望的眼淚,她的手臂被喪屍咬傷了。
寧欣和琴明朗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門外已經被喪屍堵死,羅闕已經拉開了窗戶,等她們一起從這邊逃跑。
“漁婦,你恨人類嗎?”
薑瀛月問漁婦。
“你恨人類嗎。”漁婦低聲反問她道,可她臉上冷冷的笑容已經暴露了她的想法,薑瀛月也沉默片刻。
“恨。”
她們並非沒有相似的地方。
漁婦的家人離開了她,薑瀛月的家人們也將她置於火架上炙烤,她們都被自己的家庭拋棄,現在也徹底被這個社會拋棄。
她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隻有各自臨時結交的盟友,但她們都清楚這些盟友不會陪伴自己一輩子。
薑瀛月對漁婦伸出手,她們在原地停下,“合作愉快。”
漁婦滿臉不明所以地看著她,片刻後還是將自己寬大的手覆蓋在她手上:“合作愉快。”
繼續負重前行吧。
羅闕她們跑向窗邊,從窗口翻出去。她們也不知道自己該跑去哪裡,一堆喪屍從另一個地方湧來她們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護士們的體力比兩位醫生好得多,琴明朗拉著羅闕跑在最前麵。
令人意外的是骨科醫生莫言的速度隻比她們慢一點,個高腿長的她跑一步相當於她們的12步,另外兩個護士都有點追不上她。
她甚至還能拉著受傷的孫向黎一起跑。
另一波喪屍從另一邊湧來,險些拉著羅闕一起衝入喪屍群的琴明朗立即拽著羅闕往另一邊跑去,羅闕驚呼一聲就被琴明朗拽著從往一邊跑去。
莫言她們就沒那麼幸運,喪屍幾乎跟在她們腳跟後麵,她們隻能奮力加速拉開距離。她們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去,然後她們剛跑到停車場就又有兩波喪屍從左右朝她們湧過來。
漁婦她們正站在天台上看著這一幕。這棟醫院員工樓外部樓梯很適合觀看這一場鬨劇。越刑山一臉忐忑地站在兩個大姥後麵,臉色被嚇得慘白。
她忐忑的目光在兩個人身上遊移,她強行克製住多餘的想法。這兩個碾死她跟碾死一個蟲子一樣簡單。
算上第一波追羅闕她們的喪屍和第二波撞臉的喪屍,還有停車場遇上的左右兩波喪屍,一共四波喪屍追在羅闕她們後麵。羅闕她們幾乎是在奪命狂奔,根本不敢回頭,她們的目標是救護車。
“這遊戲明明能讓我直接去死的”琴明朗嘀咕了句這句話。
但是讓她死之前玩一場逃命遊戲,琴明朗的靈魂都快要死在遊戲裡了。她在現實中跑步都沒這麼累過,她上一次跑步還是在大學軍訓的時候。
“真t要命”
琴明朗習慣性罵了一句臟話。
猶如‘嘭’的一聲在夏日爆開的屍體,夏日的屍體都沒它腐臭和令人發惡。
琴明朗不知道,她的這一句話讓原本心情悠閒的薑瀛月心下沉了下去,她心底發寒發冷。
這場懲罰性質的追逐遊戲變為了現實。
全神貫注在奔跑的羅闕沒有聽清琴明朗說了什麼,她看向琴明朗。她都還沒問她剛剛說了什麼,救護車的旁邊忽然竄出一隻喪屍撲向她們,
琴明朗心中震驚,她不明白意外為什麼會忽然發生在她話落之後,她隻是下意識用力把羅闕往旁邊一推,而她自己則被喪屍撲倒,更多的喪屍湧上來將她淹沒,她徒勞的抬起手又垂落下去。
身上有救護車鑰匙的王榮已經先坐進駕駛室裡啟動救護車,莫言打開救護車後車廂讓孫向黎先上去。王榮已經啟動了救護車,她們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停留,但羅闕還在愣愣看著琴明朗的方向。
莫言拉著她跳上了救護車後車廂,關上車廂門,大量喪屍追逐在她們後麵。
病患與同事的死亡,母親的殺意,好友琴明朗的死亡,無論是哪一個都讓羅闕無法回神。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而她們還不能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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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匹夫之錯與她人無關。也許是薑瀛月的性格也受到了薑娼炎的影響,她現在並不想放過另外幾個人,她想要遷怒她們,因為琴明朗讓她的心情跌到了穀底。
雖然薑瀛月的母親讓薑瀛月失望透頂,她對她的母親有著無數惡語去刺痛對方,但這種汙辱女性本身的話讓薑瀛月心中的無名之火燒的很盛,仿佛把她們的悲劇踩在腳底下摩擦嘲諷。
妹妹的死亡一直是薑瀛月的逆鱗。
她憤怒了,而她已沒有逼著自己不要去憤怒的理由。
羅闕她們乘坐的救護車被無數喪屍淹沒。無數喪屍拍打窗戶,而窗戶在喪屍瘋狂地撞擊中破碎,喪屍們的嘶吼聲湧入她們的耳朵裡。
救護車車輪已經被血肉纏住根本開不動,窗戶裝有鐵圍欄,喪屍的手臂伸進來胡亂揮舞,她們不得不聚在後車廂中間,又或者躲在駕駛車座底下。
屍山屍海淹沒了窗外的光,她們隻能看到喪屍擠在一起的猙獰麵孔。
“我還想再見到媽媽”莫言喃喃說道。她是單親家庭,母親一個人把她養育成人,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家長,莫言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
如果她死在了這裡,莫言的母親一定會過來她工作的地方找她的,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想到這裡,莫言不由低下頭。
而和她背靠背的羅闕死死抿著嘴,她沒有像莫言一樣去想念她自己的母親,她想活下來,她不想就這麼死了。
圍欄逐漸彎折,她們也在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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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要來了。”
撐著黑傘的x站在甲板上說道,她麵前是平靜的江麵。
“什麼要來了?”旁邊的柳葉問道,“你為什麼要在白天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