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清一行人走了沒一會兒,就碰到一個一身白袍的青年男子攔住了他們。
“此地已是渡蔚洲境地,請問幾位來此何事?”男子十分有禮的問道。
沈淮清也回禮道“我們是曙鷂國人,有要事求見族長大人。”
男子看了看這些人,問道“您是?”
“這是曙鷂的王儲殿下。”侍官回答。
男子又問“既是皇儲殿下有要事前來,不知可有曙鷂君王的手信?”
侍官趕緊將那文書遞過去。
男子仔細的看了看,不一會兒便將文書遞還給侍官,然後對沈淮清說“請殿下恕我失禮,近日不少散妖作祟,所以族長大人命我巡查時一定要提高警惕。”
沈淮清急忙擺擺手道“哪裡,上仙儘職儘責,我很是敬佩。”
“哈哈,我不過是渡蔚洲一個普通的巡官罷了,哪裡是什麼上仙,殿下太客氣了。請隨我來,我即刻帶殿下去見族長。”男子的戒備放鬆下來,對著沈淮清笑笑。
“還不知這位巡官如何稱呼?”沈淮清問。
“我名為讕。”
讕帶著沈淮清他們一路穿過樹林和小溪,在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到達了渡蔚洲的中心、靈族居住的地方厄訉宮。
厄訉宮依山而建,山頂的瀑布順著山壁翻湧而下,飄散的水霧被陽光投射出夢幻的光彩,再襯著那些嫩綠的矮樹和雪白到發亮的巨大花朵,整個厄訉宮確是仙家福地的模樣。
穿過正殿前麵的花園,讕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請殿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讕走進正殿的大門,不一會兒就回來了。
“殿下,族長正與縌都首領彧公子會麵,現在不便見您,族長請殿下到偏殿稍候。”讕走過來說道。
沈淮清萬萬沒想到縌都首領竟然會在渡蔚洲,這可真是趕巧了,本來還想請求族長幫忙寫信,這下倒可以直接麵對麵了。
“這件事正是需要族長與首領大人一同商量!還請再幫我通報一次!”沈淮清急忙說道。
讕本想拒絕,畢竟那兩位大人物剛才在殿中的氣氛可有些緊張,自己再貿然進入通報,怕是要挨罵了。
可讕看著沈淮清那副焦急的表情和微微顫抖的手,還是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正殿。
殿內。
虎背熊腰的男子穿著一身戎裝,跪在殿前,渾身篩糠。
那正座上的男子,麵容冷峻又帶著些邪魅的氣質,一身白袍襯得他仿佛仙家一般,銀白色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腦後。他的眼睛很好看,明明是個男子,可那雙眼睛卻好像會勾人一般,讓人深深地陷進去。
可他最引人注意的,還是頭上那一對長著銀白毛發的狐耳。
此刻他一隻手撐著頭,斜靠在座椅之上。
這樣一個年輕的翩翩公子,確是縌都所有妖族的首領。
九尾狐一脈的長子令狐彧。
縌都,萬妖生活之地。
妖族雖是千形萬態,種族各異,可縌都裡大多都是追隨九尾狐一族的子民,他們除了擁有妖力,擁有一些自己原型的特征以外,於人無異。他們謙遜有禮,團結友愛,更加不會食人。
可並不是所有的妖都像縌都的妖族一樣
縌都現在的首領是縌都身份頗為尊貴的大妖令狐淵的長子令狐彧。
令狐彧此時正坐在他的座位之上,冷眼著盯著台階下滿臉是汗的‘大統領’。
“黑囹,縌都在幾百年前就有明文規定,縌都中的妖族,不論年紀大小,官位高低,都不可破了食人肉的規矩,你心裡應該清楚對嗎?”令狐彧身邊的另一個男子問道。
台階下跪著的大統領黑囹渾身是汗,心跳得像是打鼓。
眼前的令狐彧雖然隻是那樣看著自己,可他心裡清楚,這個男人若是真的動手,自己絕無活命的可能。
“公子!是我不對!都怪我被那個曙鷂國的小人引誘!破了食人戒!請公子責罰!老首領當年給了我一次機會!還請公子看在老首領的麵子上!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大統領本就是一隻黑熊化形,一直都有著食人肉的習慣,是令狐彧的父親在位時特赦了他。
令狐彧坐起身,拿出了精致一把白竹扇,輕輕的扇了起來,扇子上吊著一條琥珀的扇墜,圓潤晶瑩。
“家父當年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令狐彧站了起來走到了大統領麵前。
大統領頓時哭喊起來“公子!請公子饒我一命!是我錯了!是我不對!我以後一定”他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一道白光閃過,大統領的身首就分了家,一個黑熊的頭顱軲轆軲轆的滾到牆邊,滿地鮮血。
整個大殿中一片寂靜,周圍的侍衛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他們一向知道令狐彧的手段,可實在想不到,這大統領他是說殺就殺,不由得都覺得脖頸一涼。
令狐彧歎了口氣,轉身坐回王座上,一邊的侍女立刻端上一條手帕和水盆。令狐彧一邊洗去手上的血,一邊吩咐道“收拾乾淨,叫溯雲來。”侍衛答應了一聲,便開始收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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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名身著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看他頭上的耳朵和身後的尾巴就知道,他是狼族的一員。
“怎麼樣了?”令狐彧道。
“讓公子久等了,屬下剛才在查看大統領家中與曙鷂來往的書信,來遲了。”溯雲回答。
溯雲,全名司空溯雲。狼族的長子,與令狐家是世代的君臣關係,與令狐彧也是稱得上是摯友,兩人自小就一起長大,在各方麵都是令狐彧的好幫手。
“這家夥的事,弄清楚了嗎?”令狐彧示意溯雲坐下。
“是,黑囹以人肉為要求,與曙鷂那邊的人達成交易,他們給他活人,以供食用,黑囹則一些從靈族這邊盜來的丹藥作為交換。”溯雲道。
令狐彧用扇子敲了敲下巴,思考了片刻,對溯雲說“如此便清楚了,走,我們去向江老頭兒說說吧。”
溯雲點頭,跟著令狐彧一起向著後殿走去。
這一次讕進去的時間比第一次就要長得多,沈淮清隻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他不停的在門外來回踱步,留意著門裡的動靜。
殿門終於打開了,這一次出來的人可不止讕一個。
走出來的有四個人,包括讕和溯雲在內有四男一女。
“老夫不知皇儲殿下前來,有失遠迎。”走在最前麵的就是江宓的父親、渡蔚洲的主人、靈族族長——江越無。
江越無身著黑袍,一頭黑發中參雜著幾縷白發,被一個很普通的玉冠束著。他的精氣神看著很不錯,若不是知道眼前的江越無已經幾千歲了,沈淮清還以為這是一位很和藹的叔伯長輩呢!
沈淮清趕緊行禮道“族長大人親自迎接,晚輩可是不敢以殿下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