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趴在床邊,抓過垃圾桶,大吐特吐起來。
季庭鶴猛然頓住,一身火熱瞬間冷卻。
他迅速抽離,跌跌撞撞下床,手剛要觸碰她,卻被她一手擋開。
她小臉慘白,頂著吐到發紅的眼睛,狠狠地瞪著他:“彆……碰我!”
他的手頓在半空,手心傳來麻意。
“我就讓你這麼惡心?”
“……”
她嗤嗤地笑出聲,緩緩抬起頭,看向放在角落裡那個洋娃娃:“你看到了嗎?她在看著我。”
季庭鶴眸色微滯,僵硬地扭身,看向那隻帶笑的洋娃娃。
“她生氣了。她一直譴責我,說我為什麼要被你這種殺人犯觸碰!”溫迎聲音淒冽,“我好痛苦……我知道我這樣不正常,可我忍不住……”
“我這裡、這裡……”她指著自己身體每一個部位道,“我整個身體都在害怕你的觸碰,每次你那隻手在我身上遊走,我就感覺到無比惡心!”
“……”
男人全程沉默,雙手攥緊,手背青筋凸起。
“你放過我……”她沒有撕心裂肺,隻是平靜地懇求他,“季庭鶴,我求求你……你彆碰我,好嗎?”
她聲音低小悲鳴,像是深陷沼澤的困獸,無力掙紮。
又無力地接受絕望。
季庭鶴雙目猩紅,喉嚨乾澀到像是吞了刀片,一句話都說不出。
許久後,他終於妥協:“好,我不碰你。”
他就像手下敗將,隻能乖順地棄械投降。
季庭鶴下床撿起衣服,伸手把她抱到懷裡。
溫迎擰眉推他。
“彆動。”他一手摁住她的腰,俊臉埋入她的頸間,肩膀勾著,翁聲道,“放心,就隻穿衣服。”
“……”
溫迎一臉死灰的闔了闔眼,沒有再掙紮。
感覺到她沒有掙紮,男人拿起衣服,一件件,親自給她穿上。
溫迎全程溫順,麵如死灰,宛如一直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任由他動作。
穿好衣服,季庭鶴去給她倒了一杯清水漱口,還讓看著她把那杯牛奶喝下,才放心離開房間。
直到那扇門被關上,溫迎全身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倒在床上,全身疲憊,讓她很快便進入夢想。
淩晨一點,季庭鶴忙完工作上樓,推開門,悄然進去。
他走到床邊,深深地望著床上睡得香甜女人。
許是抑鬱症藥起了效果,她睡得很沉,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到來。
季庭鶴強忍觸碰她的衝動,轉身走到床另一邊,輕輕地上床。
翌日。
溫迎被噩夢驚擾,猛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