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珊珊一驚:“然後呢?是不是最後被叔叔阿姨打了?”
溫迎輕笑,搖頭:“他們不舍得打我,一直讓我罰站,我站了好幾個小時,站的腳又麻又痛,還委屈哭了,最後還是我二哥背我回房間搽藥的。”
提起家人,溫迎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有說不完的話。
“溫家庭院很大很大,即使我十五歲了,還是跑不到儘頭。”
“這麼大的庭院,我至今都沒見過呢!”陳姨不由感歎,“那你們溫家肯定特彆漂亮吧。”
“嗯,因為庭院很大,也種了不少花草樹木,尤其是門口那棵淩霄花樹,每年都開得特彆好,就是……”她垂下頭,神情失落,“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它還在不在。”
當年溫家出事,溫家老宅早就被掛上拍賣,現在宅主已經不是溫家人了。
那些存在她童年記憶裡的事物,已經隨著時間長河流逝,慢慢的封存在她的記憶裡。
再也回不到以前,也恢複不了原樣了。
“既然您這麼喜歡,那下次讓季先生給您帶幾棵白玉蘭回來種好不好?還有那個淩霄花,種出來肯定特彆好看。”
“不用了。”
她不可能永遠住在這裡。
陳姨疑惑:“為什麼?”
“帝城氣候不適合。”
那兩種花,喜光、喜涼爽,適合相對比較溫的氣候環境。
而帝城天氣太過極端,根本不合適。
所以這兩種花也成為江林城最具有特色的花種。
“哎呀,那太可惜了。”陳姨轉身正要舀水,餘光看到什麼,猛然一頓,“季先生,您回來了?”
溫迎神色微怔,下意識攥緊手裡的澆水壺把手。
季庭鶴深深地望著花園那道纖瘦的背影。
她一身寬鬆黃色碎花裙,背對著他的方向,安靜地站在花園中,絢麗多彩的花瓣輕蹭著她白皙的小腿,清風輕撫花海,裙擺被掠起,在半空中飛蕩,像平靜湖麵被撥弄,蕩出層層漣漪。
男人黑眸幽深,目光近乎貪戀。
即使多年,她身上那份美好和恬靜,依然像毒藥一樣,深深地吸引著他。
季庭鶴抬步走過去。
溫迎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逼近,最後在她身後停下。
下一秒,她手裡的澆水壺被男人拿走,放到一旁。
溫迎側目看他,沒有說話。
“累不累?”
季庭鶴伸出手想把她微亂的頭發捋到耳後,卻被她偏頭躲過去。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
溫迎轉身正要回屋,卻被他突然彎腰打橫抱起。
她嚇一跳,微微掙紮:“放我下去!”
“溫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
溫迎不語。
季庭鶴也不強求,抱著她進屋。
男人把她抱上二樓臥室,進浴室,親自幫她把弄臟的腳洗乾淨。
溫迎一直低著頭,神情冷漠地望著那流動的水。
很快,她再次被男人抱回床上。
“想吃什麼?我讓陳姨給你做?”
“不吃。”
溫迎轉身正要躺下,男人卻摁住被子,黑眸深邃,定定地凝視她。
“溫迎,我很想你。”
溫迎身形微怔。
得不到回應,他沒說什麼,隻是抱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不斷的蹭著。
似乎想通過這個方法,來緩解這段時間對她的思念。
安靜的房間內,隻有男人的呼吸,清晰且深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才停下手,抬頭看向她——
“溫迎,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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