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極具猙獰,抓住護士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護士被她抓的一痛,好不容易才忍耐了下來。
“他沒有再說其他。”
甚至就連這句話他都說的無比艱難,斷斷續續的,一個詞語一個詞語的往外麵蹦,一點都不連貫。
這還是她組織過的語言。
宋夫人根本不相信她的話,她一巴掌打在護士的臉上,“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的兒子不可能就留下這一句啊,他肯定還留下其他的了,你快說啊快說。”
護士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龐委屈巴巴的。
明明那位先生就說了這麼多,她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乾什麼不相信她啊。
“行了,劉鳳語,你彆再鬨了,還嫌不夠難看的啊。”
宋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走了過來。
看見這一幕,火氣都冒了上來。
這是還嫌棄得罪厲則深得罪的不夠多嗎?
一天天的在這裡,不是對著這個無理取鬨,就是對著那個無理取鬨。
他伸手扯了一下劉鳳語,將她拽到劉塵言的身邊,語氣很不客氣,“帶著你姐趕緊回去,彆再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放在平時,劉塵言肯定不會任由姐夫這麼說她姐的,他姐能在宋家過的那麼好其實上全是他這個弟弟在那替她撐腰。
但是現在就連他都能看出來他姐的狀態不對勁,再加上他還沒有從宋泊簡的死去緩過神來,當然就不會多說什麼,拉著宋夫人離開。
宋夫人卻不願意就這麼走,她使勁的掙紮著,“塵言你乾什麼,泊簡還在這裡呢,我不能走,我絕對不能走。”
她不停的搖著頭,死都不願意離開。
宋父忍不住扶額,和宋夫人相處這麼久了,光今天一天,就已經刷新他好幾次對她的看法了。
以為她已經夠離譜了,她就會繼續給他展示更離譜的。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那你就閉嘴,彆說話。要是再多說一句,立刻就給我滾回去。”
處理相關的事情相當消耗耐心。
宋父宋夫人沒幾天就發燒躺在了床上,這次發病來勢洶洶,一直都沒有轉好。
從得知兒子得了絕症以後,他們夫妻的神經就一直在緊繃著,每天都擔心受怕。
沒想到,這一天最終還是來了。
一直以來的精神緊繃,加上兒子的死帶來的悲痛,他們兩個再也堅持不住了。
往後的葬禮都是劉塵言和許清雅操辦的。
厲則深也在其中幫了一點小忙。
在整理遺物的時候,許清雅發現了一本日記和一張信封,信封上寫著遺書兩個字。
他是早就有預感的了吧。
預感這一天其實很快到來。
許清雅突然覺得眼睛酸酸的,她強忍住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打開了遺書。
上麵沒有準確的寫出他給誰的,比起遺書,更像是一張自白。
在紙張的後麵,他寫了很多給父母的話,其中居然還有關於她的,讓父母在她遇到事情的時候,力所能及的能幫她就幫。
最後他甚至還專門給許清雅寫了一段話。
他到了這個時候沒有忘記她,到了這個時候都還想著她。
到了這個都還在擔心關心她。
她何德何能呢。
許清雅眼裡的淚“啪”的一下就掉落在了紙張上,將紙張打濕,她連忙去擦那上麵的痕跡,害怕模糊掉宋泊簡留下的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東西。
她側過頭去,淚再次不停的不停的往下掉。
一滴又一滴。
豆大的淚水緩緩流過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