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哭的沒有一點聲音。
宋泊簡對於她的好,她這輩子都沒辦法還清。
好不容易平靜下情緒,她才打開了那本厚厚的日子本。
這本日記本沒有什麼東西,基本上算是一本宋泊簡和病魔作鬥爭的自述,偶爾參雜了一點他的想法。
厚厚的一本筆記,各種不停的治療,許清雅都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更不用說他本人。
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他是這樣說的。
我可能真的要不行了,感覺身體馬上就要到極限了,我要疼死了,讓我快點解脫吧。
在幾年的治療中,他早就已經看淡了生死。
許清雅將他所有的遺物全部收拾好,放到一個小箱子裡麵,最上麵是一張照片,照片上他是在笑著很開心。
那是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抓拍。
她的手指輕輕的拂過照片,宋泊簡你放心,我會帶著你的那份好好努力的,我們一起努力登上小提琴的金字塔頂端。
這要是讓有些人聽到免不了要說她癡人說夢。
小提琴的金字塔頂端有那麼好登上的嗎?
沒有的。
對於他們這些新秀來說,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沒關係,她會努力的。
宋泊簡很看好她,也已經儘量為她做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她絕對不會辜負他的心血。
絕對不會。
許清雅搬起來那為數不多的遺物,最後一次看了一回他一直住的地方,才轉身離開。
今天的天氣很好,外麵的太陽居然還有一點點強烈。
她微微眯住了眼,在裡麵昏暗的閣樓待的時候太長了,剛走出來強光有些強烈,她有一絲絲的不太適應。
等到適應過來,她才看見遠處的樹下站著一個人,厲則深。
她慢慢靠過去,來到他的身邊。
厲則深將那個箱子接過來,又看見了她微紅的眼睛。
“怎麼?哭了?真沒出息。”
許清雅瞪了他一眼,眼神凶的很。
“你才沒出息。”
說完她也不理厲則深,氣衝衝的往前麵走。
好友離去了,她哭怎麼了。
怎麼就沒出息了。
太氣了。
厲則深腿長,她走的很快也被很快追了上去。
他一隻手拿著箱子,另一隻手拉住許清雅,聲音帶著調侃,“怎麼?氣性這麼大啊,這就生氣了?”
許清雅甩開,繼續往前麵走。
厲則深繼續伸手拽過她的手,這次用了點力氣,沒讓她甩開。
“彆生氣了,我錯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特彆低,似乎是生怕有人聽見一樣,還左邊看看,右邊看看的。
語氣中還帶著小委屈。
跟許清雅欺負他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