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雲成子的破槍,卸了槍栓,扔在床上,轉身出了門。然後輕車熟路地到了隔壁門前。
同樣的方法,用刀輕輕撥弄了一下門栓,竟然紋絲沒動。
看來老家夥這是在裡麵插了內銷。
當然,這難不倒我。
我跟著阿爺這麼多年,開人房門的方法,我學了至少三十種。尤其是這種仿古建築的木門,對我來說,和捅窗戶紙沒什麼區彆。
走到門扇的一側,按照木構的距離估算了一下位置。然後將一根細繩結好一個死扣,順著門扇的上縫隙塞了進去。
就像是釣龍蝦一樣,試探著連續鉤幾次,就能把內銷的位置探測出來。
然後靠著線繩的柔軟度,猛地一抽繩端,被甩起來的死扣一準掛在內銷上,輕輕一拉,也就開了。最後在用刀撥弄門栓,三五下,隨著一聲輕微的抽出聲,門也就開了。
我閃身剛進去,就聽見內間裡一聲疲憊的哈氣聲,似乎是翻了個身。
隨即就傳來了雲生子醉意朦朧的聲音:“正空?還是正見啊,幾更天了,就開始吵?早上早點起來,可得把他們招待好了,明天可是關鍵的一天啊……”
“師父,你睡糊塗了吧,現在才三更天啊!”我一笑道:“早上做飯,你那份就免了吧?”
空氣短暫的凝滯了兩秒鐘,床上的人猛然坐了起來,顯然,他這是後知就覺反應過來了了!
可惜,我已經一腳飛踹過去,鐵膝蓋憤然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老東西吭哧一聲,被重重砸在了牆壁上。
“是你……”雲生子驚恐萬分,張口就要大喊。
可我已經一旋身到了他的身後,不等他張口,左手小臂死死裹住了他的脖子,抵住他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
“老東西,我沒食言吧!”
雲生子嗓子嗚咽了幾聲,隻能用那低沉歡呼不清的聲音道:“羅天,你……你膽怯了,你說的是初五來……”
“嘿嘿,果然和我猜測一樣蠢。”我冷笑道:“告訴你,此時此刻,零點零七分,已經是冬月初五了!我,守信的很。”
雲生子眼中閃過一絲絕望,臉被憋的通紅,右手在山上瘋狂摸索,隨即就從褲衩子兜裡摸出一張符籙來!
“還想用天僵術是嗎?你覺得我還會給你機會?”不等他掐指訣,我右手一揮,白光一閃,雲生子那夾著符籙的兩根手指就被削去掉在了床上,血蹭的一下竄了出來。
老東西疼的想大聲嗚咽,奈何嗓子就像是塞了臭襪子,叫喊變成了怪異的嗚咽聲,手腳隻能無力的翻騰著。
“我錯了,饒了我,羅天,你饒了我……我就將這白雲觀讓給你……永遠在不刁難。”
雲生子眼球暴突,舌頭外伸,倉皇之色溢於言表。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啊。
我羅天可沒那麼大的格局。若是這樣的人都不殺,那我乾脆買張去樂山的票,把大佛換下來算了。
我附耳低聲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雲生子,我給你念超度經了……你還是永遠守著你的白雲觀吧!”
本想用刀的,可想了想,看在季嵐的麵子,還是給他個體麵吧。
我輕鬆喚出兩道妖藤,在這狗東西絕望和惶恐的眼神中,將他死死吊起,懸在了屋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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