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裡,微風拂過,白薇在院中打坐,聽昕在一旁安靜的看書,舞隱在搖曳著身體,一切都這麼寧靜。
“白姑娘……白姑娘……”一陣女聲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聽昕放下書,一臉不悅的看著她,“你喊什麼?沒看到妹妹正在打坐?”
蘇曼青捂著右臉,淚珠止不住地的往下流。
聽昕看出她有難言之隱,輕聲說道,“一切等妹妹打完坐再說。”
話音剛落,白薇閉著眼,淡淡說道,“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蘇曼青一愣,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你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
聽昕聽得一頭霧水,直到蘇曼青放下她的手,她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麼。
白薇又問道,“相貌真的如此重要嗎?”
“女為悅己者容,我不想被他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他愛你嗎?”
“我知道他是看上我們蘇家的家產才和我成親的,但是我也知道他心裡是有我的。”
聽昕實在聽不下去了,“何必自欺欺人,其實連你自己都不確定,他心裡是不是真有你。不過這正是個機會,等他見到你,你就會知道在他心裡你有多少分量。”
白薇歎著氣,“也許到時候你就能不這麼執迷了。”
蘇曼青沉默了一會,“好。”說完大步離去。
聽昕看著她的背影,滿是同情,“其實她也是個可憐人。”頓了頓,“不過我知道你不幫她有你的苦衷。”
白薇長長的吐了口氣,“我怕我就像是個劊子手,把她一步步的往絕路上逼。”
聽昕一驚,“不會的,你彆多想了。”
————
蘇曼青剛回府,就看到急忙出去的鄭誠。
鄭誠一愣,“娘、娘子,你回來怎麼不打聲招呼,快進來。”
“相公,你要出去嗎?”
“啊,是啊,不過是幾個朋友叫我去喝酒,既然娘子回來了,我就在家陪你。”
蘇曼青心裡暖暖的,看來自己在他心裡應該是最重要的。“相公,我……我……”
“怎麼啦?”
“我,我在回來的路上,馬車脫韁了。”
鄭誠一驚,立馬問道,“什麼?可有哪裡受傷?快給我看看。”
蘇曼青實在難以啟齒,“其實……”
“你快說呀,還有從一進門你就捂著臉,這是怎麼了?”
蘇曼青咬了咬牙,對上他的眸子,“我,其實我傷的是臉。”說完,她顫抖著放下了遮掩著傷疤的手。
鄭誠輕呼一聲,後退了兩步,滿是恐懼的看著她臉頰那條十分恐怖的傷疤,“你……”
蘇曼青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大,淚眼婆娑,“相公,你不會因此嫌棄我吧?”
“我……我……我突然間想到還有點事,我出去一下。”鄭誠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你!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蘇曼青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
兩天了,鄭誠足足把自己關在花樓兩天。
蘇曼青也失蹤了,白薇擔心她,便差聽昕四處尋她。
聽昕尋到她時她頭發散亂,坐在花樓不遠處,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她說他在裡麵。
聽昕實在是於心不忍,拉著她硬闖了進去。
“你們乾什麼?這裡不接待女子。”
蘇曼青乾笑了聲,慢悠悠的拿出一疊銀票,“你們要的無非是這個。”說完往空中撒去。
徑直來到玫瑰房前,房門打開的瞬間,眼前的情況令她們愣在原地。
房間裡布滿了紗幔,可依舊能清楚地看到一個拖著尾巴的女子坐在床榻上,而鄭誠躺在一邊,一動不動。
此番場景聽昕也隻能是呆立在原地,強忍著顫抖的身子。令她吃驚的是手無寸鐵的蘇曼青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放開我相公。”
看到如此,聽昕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隻有一拚了,長劍指向她,“住手,妖孽。”
床榻上的女子搖晃著尾巴,似是不把她們放在眼裡,長袖一揮,徑直朝聽昕打來。這才看清,原來是隻狐狸!
毫無實戰經驗的聽昕很快就處於下風,她已經顧不得白薇所說的招式,想著什麼就使出什麼。
玫瑰尾巴一揮,長劍落地,順勢勾住了她的脖子。她輕笑一聲,“不自量力。”
聽昕被淩空架起,脖子被死死扣住,隻一瞬就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眼前漸漸變黑,雙腿在空中晃動著。可隻一瞬卻感覺卡住自己喉嚨的力道漸漸小去。玫瑰倒地,在地上打著滾,表情十分痛苦。聽昕這才想起白薇的話,青院香氣沾身,妖魔是碰不得的。
聽昕撿起長劍,再次指向她,玫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麼手腳,快讓他醒過來。”
“饒命啊,我現在受了傷,連動都不能動彈,何況是救人了。”玫瑰狡猾一笑,到手的獵物怎麼可能放手。
“你!”聽昕急的滿頭大汗,心中的恐懼未消,也明白這狐狸十分狡詐,自己此刻能自保就很慶幸了,隻有白薇才能對付他。“哼,蘇曼青你拿著劍看好她,我這就回去叫妹妹來。”說完把劍塞到她手裡,馬不停蹄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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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嗬。”見聽昕離去,玫瑰安心一笑,直了直身子。
蘇曼青緊握長劍,顫抖著,“你笑什麼?”
玫瑰理了理頭發,“你就是他的娘子吧?”
蘇曼青望了眼床上的鄭誠,再次握緊手中劍,“是又如何?你彆想耍什麼花樣!”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交易?”蘇曼青皺了皺眉看著她,“什麼交易?”
“他隻剩一口氣了,遠水救不了近火,先不說他撐不撐得到那時,你就確定你的幫手能救得了他?”
蘇曼青咬唇,知道她說的並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