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王蕭子真向典簽下跪,乞求免死。
柯令孫豈敢違旨私放?搖頭歎道某奉陛下嚴命,隻要死的,不留活口,殿下休怪。
於是喝令下手,一刀將建安王斬殺。
輪到巴陵王蕭子倫,蕭昭業則派中書舍人茹法亮去殺。
蕭子倫性情英勇果敢,時任南蘭陵太守,鎮守琅邪。茹法亮領命,擔心蕭子倫不肯任人宰殺,就問典簽華伯茂琅琊城中有守兵,如何殺其太守?
華伯茂答道大人若派兵前去,恐未必是其敵手。若付於下臣,則費一人之力耳。
茹法亮大喜從之,許以重賞。於是華伯茂親配毒酒,引茹法亮同至琅琊,直入王府,聲稱禦賜,逼蕭子倫喝之。
蕭子倫理正衣冠,出廳接受詔書,對茹法亮說道先前太祖滅宋自立,豈能無有報應?如今之事乃天數所定,在劫難逃。公曾奉事武帝,今受指使而來,當是身不由己,奉命行事而已。此酒雖為禦賜,但絕非飲宴之酒也,合當我用。
說完接過酒杯,仰儘飲之,受毒而死,終年僅才十六歲。茹法亮所帶部從以及周圍觀者,無不感動流淚,暗恨皇帝暴虐無情。
齊明帝追效宋明帝所為,竭力自翦宗枝,至若一個不留。本欲永保皇位穩固,結果適得其反,反而削弱齊朝統治基礎,滿朝文武群臣並無一個真心擁戴,三公皆懷篡逆之心。
蕭鸞非但暴虐無恩,猶擅作戲,便如當年蕭昭業一般。其長期深居簡出,要求節儉,停止邊地向中央進獻,且停止不少工程,私下卻很奢侈。
晚年病重,因重道教,相信厭勝之術,命宮人服裝皆改為紅色;且對外一直隱瞞病情,直到下詔征求銀魚以為藥劑,外界才知。
永泰元年,蕭鸞病故。臨死對太子蕭寶卷囑道作事當先下手為強,不可落在人後!
言訖而亡,終年四十七歲,在位四年。諡號明皇帝,廟號高宗,葬於興安陵。
便在此時,北魏孝文帝率大軍二十萬南征,消息報到建康。
因為知道明帝蕭鸞將死,南齊韓秀芳再無戰心,遂率部下十五員上將投降北魏。次年三月,北魏占領雍州南陽、新野、南鄉等郡,齊將劉思忌被殺,房伯玉被迫出降。
魏軍繼而大敗崔慧景、蕭衍於鄧城,斬首、俘獲二萬餘人。孝文帝乘勝率眾十萬圍攻樊城,齊雍州刺史曹虎閉門自守。
魏鎮南將軍王肅攻義陽,齊豫州刺史裴叔業領兵五萬圍北魏渦陽,以救義陽之危。
北魏南兗州刺史孟表固守渦陽,城中糧儘,軍民僅以草木為食。
裴叔業督軍強攻,另遣蕭璝等分兵往攻北魏龍亢戍。魏廣陵王元羽率步騎二萬餘赴救,蕭璝等不敵,裴叔業以三萬餘人助之,分數道進擊,大敗魏軍。
北魏孝文帝又命安遠將軍傅永、征虜將軍劉藻等救渦陽,並受王肅節度。
裴叔業趁魏軍立足未穩,率軍連續進擊,殺北魏軍萬人,俘三千餘人,繳獲甚多。
王肅表請孝文帝增兵,以救渦陽。
帝認為難以分兵往救,詔命進攻義陽應量力而行,但不得丟失渦陽。王肅隻得命解義陽之圍,與統軍楊大眼、奚康生等率步騎十餘萬再救渦陽。
裴叔業見北魏兵盛,夜間引軍退走,拂曉後遭北魏軍追擊,傷亡甚眾,還保渦口。
是年八月,齊、魏激戰正酣,孝文帝忽接邊北急報,說高車反於六鎮之北。
魏帝聞報大驚,欲引兵北還,又因發兵時說下大話,誠然無顏麵對國內眾臣,又恐被南齊恥笑,進退兩難,舉棋不定。
正在此時,忽聞齊明帝蕭鸞駕崩。魏文帝遂以“禮不伐喪”為由停止南攻,撤軍北還。歸途中因南征無果而憂慮重病,十多日不能召見侍臣,經過急救,方得轉危為安。
此時李衝留守洛陽,雖鬢發斑白,但體貌健美,並無衰老跡象。度支尚書李彪對太子傲慢無禮,李衝遂與吏部尚書、任城王元澄將其拘禁,上奏於帝。
孝文帝觀表歎道李彪太不檢點,仆射也太過分。
信使歸來,將皇帝之語如實返告,李衝聞言憤怒,曆數李彪過錯,摔案辱罵禦史。李衝向來性情溫和,突發狂怒,遂致思維紊亂,言語錯亂,扼腕叫罵。
醫不能治,謂是肝臟破裂。十多天後李衝去世,年止四十九歲。
孝文帝回到洛陽,聞說李衝猝死,嗟歎不已。此時儘管病魔纏身,隻得堅持上朝理事。
其後未幾,南齊為奪回雍州各郡,派太尉陳顯達為都督,率平北將軍崔慧景擊魏。南齊軍屢破魏將元英,圍攻襄陽以北三百裡馬圈城,長達四十餘日。
城中糧食斷絕,外無救兵,元英隻得下令突圍,魏兵被迫敗歸,陳顯達奪回南鄉郡。
孝文帝聞報,隻得抱病再次禦駕親征,傳命於烈據守江淮,右衛將軍宋弁相助。此番雖欲引軍強渡淮河,爭奈有心無力。
彭城王元勰常在身邊侍奉醫藥,晝夜不離左右,蓬首垢麵,衣不解帶,睡不安席。孝文帝久病心煩,易於動怒,侍臣稍有過失,動輒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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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進至馬圈城,與齊軍相遇,孝文帝堅持親自部署指揮戰鬥。
兩軍相持,各有勝負,兵連禍接,不能驟解。
字幕太和二十三年,西元四九九年。
三月底,孝文帝病情惡化,被迫北還,行至穀塘原止兵。四月初一日,孝文帝駕崩於穀塘原行宮,時年三十三歲。
彭城王元勰與任城王元澄秘密商議,恐孝文帝逝世消息外露,三軍驚怖,複懼導致南齊太尉陳顯達返兵追逼,故令潛地拔營北還,秘不發喪。行抵宛城之時,才派遣中書舍人張儒奉詔征太子元恪前來,將孝文帝逝世消息公諸於眾。
太子元恪到魯陽之後,才命三軍掛孝,扶柩而回洛陽。
五月,眾文武為孝文帝舉喪,葬於長陵,廟號高祖。元恪乃即皇帝位,是為宣武帝。
鏡頭轉換,按下北魏,再說南齊。
明帝蕭鸞既崩,次子東昏侯蕭寶卷繼立,封養母潘妃之女潘玉奴為貴妃,是為齊煬帝。
因其父蕭鸞濫殺高帝、武帝子孫自固,蕭寶卷稟承父訓好殺,且有過之而無不及。朝中宰輔大臣稍不如意,立即加以誅殺,逼得文官告退,武將造反,京城幾度岌岌可危。
字幕蕭寶卷,字智藏,本名明賢,性格訥澀昏暴,中國史上最昏庸荒淫皇帝之一。
寶卷生母早亡,由潘妃撫養長大,年少時不喜讀書,以捕鼠為樂。更喜玩擔幢遊戲,將七丈餘大木幢頂在雙肩,或置於牙齒上玩耍,即使折齒亦樂此不疲。
即位為帝之後,蕭寶卷非但不理政務,尤其不喜跟大臣接觸,常出宮閒逛;每出遊則必拆毀民居、驅逐居民。又建仙華、神仙、玉壽諸殿,大賞佞臣,致使國庫空虛,財政不敷。
即位不久,齊煬帝便舉屠刀,誅殺顧命大臣右仆射江佑、司空徐孝嗣、右將軍蕭坦之、領軍將軍劉喧等人。始安王蕭遙光、太尉王敬則與將軍崔景慧先後起兵叛亂,皆兵敗被殺。蕭寶卷平定叛亂後,自謂天命在身,愈加昏暴。
蕭寶卷又極吝嗇錢財,尤喜為屠夫商販之行。
曾在宮苑之中設立市場,讓太監殺豬宰羊,宮女沽酒賣肉。潘妃充當市令,自己親任潘妃副手,遇有爭執,即交付潘妃裁決。
蕭寶卷一月中有二十餘日出外,不分晝夜,入富室取物,無不蕩儘。又不願被人看見,路遇之人皆要格殺。地方官員每見其出宮,立即驅逐百姓,使道無行人,工商莫不廢業。
蕭寶卷奢侈腐靡,除新造仙華、神仙、玉壽三座豪華宮殿,又剝取莊嚴壽王九子鈴裝飾殿外,鑿金以為蓮花,貼放於地,令寵妃潘氏行走其上,稱為“步步生蓮”。
南齊朝中諸臣,以雍州刺史蕭懿平定叛亂最為得力,功勳素著,蕭寶卷卻派人毒殺。又疑蕭懿之弟蕭衍圖謀不軌,遂派人前往行刺。
行刺者不忍,反將此事告訴蕭衍,請其早為應付之策。
永元二年十一月,蕭衍召集部將,曆數蕭寶卷昏庸暴虐,欲行廢立,諸將皆從。
蕭衍見眾心一致,立即集結部眾,擁兵萬餘,戰馬千匹,船艦三千艘,準備發兵。蕭寶卷得知,即派輔國將軍劉山陽會合西郎中長史蕭穎胄,襲擊雍州,滅除蕭衍。
劉山陽進至江安,蕭衍派人至江陵,散布“劉山陽西上,將並襲荊、雍”謠言。
蕭穎胄中計,因而誘斬劉山陽,率眾與蕭衍會合。十二月,蕭穎胄等發布文告,列數齊帝罪行,派兵進攻湘州、夏口等地。
上庸太守韋睿、華山太守康絢等望檄而起,亦率眾響應蕭衍。
三年正月,蕭衍率軍自雍州出發,三月至江陵,擁立南康王蕭寶融為帝,是為齊和帝。至九月,先後攻占夏首、漢口、江州,進至建康。
此時建康城中,蕭寶卷整日與侍從在華光殿前演練軍陣,隻用以取樂而已,對城外真正叛亂兵馬,卻並不放在心上。
當聽到城外鼓聲傳來,竟穿上大紅袍,登上景陽樓屋頂看熱鬨,幾被流矢射傷腿腳。梁王蕭衍兵臨城下,守城將軍王珍國率兵夜入皇宮,索討軍餉。
寵臣茹法珍跪地請賞將士,齊帝怒道反賊豈隻捉我一個人耶!因何偏向我討賞?
守軍無不憤怒,於是乾脆大開城門,放蕭衍軍進入建康城。
蕭寶卷當時在含德殿歌樂才罷,回入內宮還未睡熟,聞有叛軍闖進宮來,忙下床更衣,悄悄從北門溜出。宦官黃泰平看見,迎麵趕來。
齊煬帝大喜,叫道卿真乃忠臣也,快快前來護駕!
黃泰平抽刀上前,不由分說,舉刀便砍,傷及天子膝蓋。
蕭寶卷站立不住,翻身倒地,口中還不忘厲聲喝罵你這個狗奴才,欲造反耶?
旁邊又跳過宦官張齊,一刀砍下其頭,也回罵道造反便造反,你又怎地?
齊煬帝自然再無話說,已魂歸那世而去。衛尉張稷及北徐州刺史王珍國等遂派中書舍人裴長穆出宮,將蕭寶卷首級送給蕭衍。
蕭衍帶兵入宮,召集群臣,宣布蕭寶卷罪狀數十條,下令處死潘玉奴,及蕭寶卷寵臣共四十一人;並授意宣德太後王寶明,褫奪蕭寶卷帝號,追貶為涪陵王;不久進一步貶為東昏侯,但陵墓仍按皇帝級彆修築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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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蕭衍於江陵接和帝蕭寶融東歸,途至姑熟,迫其退位,禪讓於己。
四月,蕭衍在建康即皇帝位,國號梁,史稱梁武帝。旋即殺蕭寶融於姑熟,南齊滅亡。共曆七帝,國祚二十三年,乃南朝最短命王朝。
這一日春光明媚,在洛陽通往登封少室山道上,行來一輛馬車。其車金裝銀裹,極為華麗,兩匹白馬駕轅,毛色似雪,各神駿至極,一望而知不是凡品。
馭馬車夫渾身穿青,遍體掛皂,麻衣短褐,與如此華麗馬車甚為不配,但卻也乾淨利落,雙目有神,精光四射,一望亦非同凡俗之輩。車夫雖然精神矍鑠,但此時北國春寒料峭,其身上衣衫單薄,亦可知是自南方而來,未及換衣。
馬車行至嵩山腳下,臨進山口之時,車中忽有一個聲音說道賢弟,此處已至祖庭,不可再驅車以進,乃為大不敬也。你可自去河西,尋我祖父宣帝舊部,聯合諸涼,待時而起。我欲尋達摩祖師求道,自此不入紅塵,你我兄弟即可彆過。
車夫聽了,麵色恭謹,似有不舍,但亦似不敢回駁,遂勒住雙騎,回身問道主公今已習全降龍十八掌並龍爪手絕藝,武功天下無敵,自可恃之橫掃天下,建功立業,何必再求祖師。便與我同去河西,共成不世之功,豈不是好?
車中人輕歎一口氣道此事非你所知。我祖父在漢中之時,部下儘多氐羌部族,皆奉蜀漢天威將軍馬超之令,水火不避,甘為其五胡令牌驅使。今我去國而往,若無令牌,不能取信眾羌,諒必成事艱難。我聞此牌原被蜀漢征西將軍馬岱授予漢主劉淵,後曾輾轉至於宋宣城太守範曄之手,其後不知所蹤,但聞落至北魏拓跋氏朝中。我此去嵩山,一為拜見師尊,再習絕藝,二為求其指點迷津,以探五胡令牌去向。賢弟休要羅唕,隻管前去河西,自去行事。此後你我兄弟能否相見,則全靠緣法,不必強求。
說罷,隻見車簾掀處,一條大漢輕輕落地,回轉身來麵向霞光。不是南齊國江夏王蕭鋒,卻又是哪個?那馬上車夫,便是自幼書童,習武之伴蕭恩。
蕭恩探手自車廂中拿出一大包金銀,雙手呈予蕭鋒主母及公子、小姐在陽平關等候,小人自無不去之理。望主公不論將那令牌尋到也未,儘快前來相會。
蕭鋒接過銀包,連連點頭,示意速去。蕭恩於是回車向西,絕塵而去。
畫外音蕭恩在河西久候蕭鋒不至,乃保蕭鋒後人流落丁零部族,後與呼揭人組成新族部落,自名回紇。直到隋代回紇人又稱回鶻,繼而分裂成西洲回鶻、蔥嶺回鶻、河西回鶻諸部,蕭鋒後裔便為河西回鶻部貴族大人。隋初,遼東分為契丹八部,唐初形成大賀氏聯盟。大賀氏聯盟瓦解後,契丹人又建立遙輦氏部落聯盟,依附於後突厥汗國。天寶四年,後突厥為回鶻所滅,此後契丹人便為回鶻統治,蕭鋒後人即為契丹人宗主。
蕭鋒見蕭恩走遠,不由掉下幾滴英雄之淚。此時夕陽西下,彩霞滿天,山中暮鼓響起,梵唱陣陣。蕭鋒知是少林寺晚課將作,便欲在山腳尋一家客棧住下,預備來日侵早上山。
主意已定,縱目四望,見前麵疏林中冒起炊煙,便將衣襟提起,往腰帶中掖了一掖,放開腳步,往山坡上行來。
轉過山環,果見一處竹籬瓦舍,掩映在鬆林之中。見院中有庭,庭中有石桌石椅,周圍置數十塊大石,看似毫無章法,卻又錯落有致;遊廓漫回,皆一塵不染。
碩大庭院,卻隻有五間正房,東西各二間廂房,似是一個農舍,更像一個道觀。
蕭鋒正在門頭發呆,卻見房門打開,走出一個小童,向蕭鋒打個問訊原來是江夏王蕭殿下來了。奉我師傅之命,專在此迎迓三日,便請登堂入室,容奉酒果香茶。
蕭鋒聞言大奇,暗道怎生此處亦有人識得我底細麵目?莫非又是朝廷不舍,派人在這裡埋伏,要趕儘殺絕不成?
也不多言,仗著滿身絕藝,竟隨那小童穿過遊廊,來至正堂。
進入內廳,童兒請蕭鋒上坐奉茶。蕭鋒問道你家師傅何在?可請出來一見。
童兒答道我師傅到山上去會達摩祖師,臨走時說殿下要來,命小子在此專等。
正說之間,隻聽得林外山道上有人唱道情休說手可辟天地,莫雲足踢舊乾坤;讀透三卷黃庭經,便是世間清靜人。
唱罷,腳步聲已到院中,向堂上問道童兒,蕭大王今日曾來否?
童兒應聲蕭大王已經在堂吃茶。
遂向蕭鋒笑道兀得不是我師傅來耶!
蕭鋒起身,隨童兒迎出,隻見院中一條丈餘大漢,道家打扮,鬢角斑白,精神矍鑠,約有四五十歲年紀,神光內斂,氣度不凡。
來人將手中一對山雉交於小童,命去廚下整治,便與蕭鋒見禮,笑道貧道魏國李衝,早知殿下近日必至,因些小俗務入山,未能遠出相迎,請殿下恕罪,得罪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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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鋒還禮,連稱不敢,二人敘坐。蕭鋒心中猶疑,試探問道我聞魏國有個李衝,字思順,乃西涼武昭王李暠之後,官拜北魏中書令、散騎常侍,封順陽侯,可與道長本家?
李衝大笑道大王倒是博聞。隻某便是,不過複陰還陽,死而複生,今乃鬼穀門弟子李衝,忝為敝派第三十五代掌門。殿下來此,可是為了求見達摩法師?
畫外音此人正是前番以鬼穀門絕技詐死離朝,退隱山林之順陽侯李衝。隱居此處已近三年,雇巧匠築此精舍,鑽研道術兵法,並與達摩法師印證佛道法旨,便如閒雲野鶴。因前日與達摩閒論,說起南齊江夏王蕭衝反出建康,必來嵩山;而此處精舍乃上山必經之路,故命童兒迎候。此便是童兒一見之下,便道出蕭鋒來曆前因後果。
蕭鋒聞聽李衝來曆,不由心內吃了一驚,因皆為本國貴胄出身,又都不見容於朝廷皇帝而歸隱江湖,遂頓起惺惺相惜之情,急離座重新見禮,好生結納。
兩人敘坐,先說些槍棒武藝,再聊些軍陣兵法,越發覺得投機,談得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