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集 大眼無敵_華夏真相集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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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集 大眼無敵(1 / 2)

魏文帝大統二年,丙辰,十月五日。

達摩祖師在少林寺滅度圓寂,壽至二百一十二歲,實乃古今罕有。十二月二十八日,達摩祖師佛骨被安葬於熊耳山定林寺,徒眾為其舍利起塔。

梁武帝蕭衍聞說達摩滅寂,親自撰寫《南朝菩提達摩大師頌並序》碑文,以示紀念。

但據史籍記載,其後東魏使臣於元象元年自西域取經返回途中,又曾遇見達摩大師杖挑隻履西歸,便回報皇帝。東魏文宣帝聞之,命人挖開達摩墓葬,惟見隻履空棺,方知大師已脫化成佛,遂將定林寺更名為空相寺。

鏡頭轉換,按下江湖佛史,複說朝廷之事。

北魏孝文帝駕崩,葬於景陵,太子元恪即帝位於魯陽,改年號為景明,是為宣武帝。

宣武帝即位,擴建新都洛陽,拒絕鮮卑族遺老欲返故裡建議,鞏固孝文帝改革成果。是年秋末,宣武帝趁南齊末帝蕭寶卷昏暴南伐,攻取四川之地,並北擊柔然。

直到永平元年戰事結束,北魏已占領揚、荊、益州等地,領域南拓,國勢盛極一時。

宣武帝喜好佛法,常在宮中親自講論佛經,廣召僧眾,辯明義旨,國內官民於是儘信佛教。武帝延昌年間,北魏各州郡僧尼寺廟共一萬三千七百二十七所,僧徒不計其數。

宣武帝因篤信佛教,宣布取消“子貴母死”祖製,胡靈皇後得以活命。

字幕胡靈,安定臨涇人,司徒胡國珍長女。

胡靈入宮之後,為宣武帝生子元詡。複因元詡立為太子,胡靈繼而進為充華嬪,深受宣武帝寵愛。又因“子貴母死”祖製取消,胡靈因禍得福,遂為皇後。

胡氏家族素崇佛教,姑母出家為尼,好談佛事,精通佛理,常出入禁中,為皇後、嬪妃及公主、貴夫人等講經布法。父胡國珍年雖篤老,而雅敬佛法,時事潔齋,自強禮拜。

胡靈皇後執政之初,即於洛陽大興佛事,在北距宮城前門一裡之隔修建永寧寺。此外又主持建造景明寺七級佛圖、衝覺寺五級佛圖,又於神龜元年,遣崇立寺沙門惠生、敦煌人宋雲入印度求取真經。

正光元年冬,惠生、宋雲自印度返還京師洛陽,取得經論一百一十七部,刊行於世。

魏景明四年,散騎常侍趙修恃寵驕恣,欺壓王公。宣武帝為趙修建造宅第製同諸王,鄰居向趙修獻地者竟補大郡之守。趙修請歸葬父,凡所用財物勞役,皆由官家。

國舅高肇秘集趙修罪狀,侍中甄深、黃門郎李憑、廷尉卿王顯等複助高肇攻擊趙修。宣武帝命尚書元紹核查,詔布趙修惡行,命鞭撻一百,貶謫敦煌充軍。

趙修並不知情,當時正在領軍於勁宅第賭博。羽林奉旨喚之,送至領軍府,甄琛、王顯監刑,以大力打手五人輪流鞭打,定欲趙修死。趙修肥壯,暗加鞭撻到三百,仍不死。於是叫來驛馬,催促趙修即刻上路充軍,出城後綁在鞍上驅馬急行,走八十裡,趙修乃死。

宣武帝知之,責備元紹弄死趙修情狀。

元紹回答道趙修以諂媚得寵,危害朝廷,我不除之,恐陛下必因其而遭萬世指責。

宣武帝無奈,便未加罪。

元紹從殿中出來,廣平王元懷施禮賀道公之剛直,超過汲黯。

元紹答道隻恨殺遲,為此慚愧。

次日,甄琛、李憑因係趙修同黨免官,因受趙修牽連被誅死或貶黜者二十多人。散騎常侍高聰與趙修親密,以同族高肇獨得幸免。

魏景明五年,柔然太安十三年,柔然國入侵北魏沃野和懷朔鎮。

魏宣武帝詔令車騎大將軍源懷出征北方,授全權處理。

源懷到達雲中,柔然人遠遁。源懷返回恒代之地,視察各鎮周圍要害,選可修城築寨之處,自東至西共修建九座城池,東西相望,形勢相連,平時屯田積糧,緊急隨時應戰。

表奏朝廷,宣武帝準之。

次年魏王元足圍攻涪城,蜀人大為震恐,益州十分之三投降北魏,民五萬多戶。征西將軍邢巒上表奏請乘勝進取蜀地,宣武皇帝不聽,詔命回朝。

魏正始元年閏十二月,南梁秦、梁二州行事夏侯道遷舉漢中歸順北魏。

邢巒奉命引軍到漢中,平定秦、梁、巴西,攻取十四郡縣,擴地東西七百,南北千裡。

正始三年,蕭衍派兵侵擾徐、兗二州,東南邊境相繼陷落。朝廷派邢巒引軍東進,兵分三路,分頭抵禦進犯孤山、固城、龜蒙之敵。

邢巒一戰收複三城,兗州平定,又乘勝攻取宿豫。

宣武帝賜金書表彰邢巒,讚其殊勳茂捷,自古莫二,封為平舒縣開國伯,食邑五百戶。

魏永平元年,公元五零八年十月,彭城人白早生殺豫州刺使叛變,據城歸順南梁,魏宣武帝複命邢巒領羽林軍精銳出師討伐。

邢巒率輕騎八百,日夜兼程,五日到達鮑口,一戰平定豫州,斬首白早生。

振旅班師之日,宣武帝親迎出城慰撫道卿役不逾時,鴻勳碩美,可謂無愧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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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豫大捷以後,邢巒立誌修德,不以金錢聲色為重,雖屢掌兵權,對軍資從不多占。平定懸瓠以後,升任殿中尚書、撫軍將軍。

永平元年,宣武帝立高妃熙容為皇後,彭城武宣王元勰再三勸諫不可,宣武帝不聽。

皇後兄高肇由此怨恨元勰,數次在宣武帝麵前進讒言詆毀元勰,宣武帝亦不聽信。

元勰薦己舅潘僧固為長樂太守,京兆王元愉反叛,脅迫潘僧固,高肇因此誣告元勰北與元愉勾結,南招蠻賊。元勰手下郎中令魏偃、防閣高祖珍就與高肇勾結,一起陷害元勰。

高肇命侍中元暉上報宣武帝,元暉不從,又命左衛元珍報告。

宣武帝就此事詢問元暉,元暉說元勰不會如此;又問高肇,高肇叫魏偃、高祖珍作證,由此三人成虎,宣武帝終於信之。

戊戌日,宣武帝召元勰及高陽王元雍、廣陽王元嘉、清河王元懌、廣平王元懷、高肇一起入宴。元勰借口愛妃李氏正在生產,因此推辭不赴。

中使相繼而來宣召,元勰隻好與李氏訣彆,然後登車而去。進入東掖門,過小橋,拉車牛不肯向前,於是隻好去牛,由人把車拉進。

宴會至夜皆醉,元珍帶武士送毒酒至,逼元勰飲之而死。天亮之後,以褥裹屍還府,聲稱大王因酒醉而死。

李妃放聲大哭道高肇冤枉殺人,傷天害理,老天有靈,豈得好死!

宣武帝在東堂為元勰舉哀,贈官葬禮,莫不優厚加倍。朝廷大小官員無不喪氣歎息,行路男女儘皆流涕,更憎高肇。

高肇害死元勰,見皇帝不究,由是大結朋黨,依附者旬月之間便超升官階,背逆者不久便陷於大罪。因此專權,與予官職,皆任己興而為。

延昌三年,宣武帝詔令大舉征蜀,以高肇為大將軍、都督諸軍,都督甄琛等為副。

延昌四年,宣武帝去世,孝明帝元詡繼位,詔命撤回征伐軍隊。高肇聽說宣武帝駕崩,哀痛驚愕不已,憂懼身遭禍變,朝夕悲泣,以至羸弱憔悴。

大軍將到京城,夜宿瀍澗驛亭。高肇直到城闕之下,衰服號哭,登太極殿,奉喪儘哀。

高陽王元雍先居西柏堂,專決眾事,與領軍於忠秘議欲殺高肇,悄備壯士直寢邢豹、伊甕生等十幾人埋伏舍人省下。

高肇在太極殿哭祭梓宮已畢,走入西廊,見清河王元懌、任城王元澄及諸王等立於廊下,對自己指指點點,竊言視之,心中便知大大不妙。高肇入省,終被壯士拖出。

明帝下詔暴其罪惡,賜高肇自儘,其餘親信黨羽皆不追問。

鏡頭轉換,按下北魏,複說南梁。

北魏朝變之時,梁朝任命尚書令沈約為左光祿大夫,使右光祿大夫王瑩為尚書令。沈約文章名高一時,然而貪求榮華,掌權十多年,對皇帝唯唯喏喏,隻會順從。

南梁天監十年,尚書左仆射張稷侍宴於東壽殿,自謂功大,怨氣露於言表。

梁武帝道你兄殺郡守,弟殺其君,卿何誇耀哉?

張稷答道我為陛下效力,亦有微勞。東昏侯殘暴肆虐,義師皆討,何況我耶?

武帝捋其胡須道張公此言,實令人懼也!

張稷懼恨,於是請求外放,武帝任其為青、冀二州刺史。

王珍國因罷梁、秦二州刺史還京,亦於酒後啟奏武帝臣前入梁山,痛哭不已。

武帝吃驚道何耶?卿若哭東昏侯則晚,若是哭我,孤且未死!

王珍國急離坐拜謝,自此即被疏遠。

時有琅邪民王萬壽殺東莞、琅邪二郡太守劉晰,占據朐山,召魏軍來伐梁國。

魏徐州刺史盧昶遣郯城戍副張天惠、琅邪戍主傅文驥相繼赴朐山,梁青、冀二州刺史張稷遣兵拒之,屢戰不勝。

梁武帝詔命振遠將軍馬仙擊之,魏又遣假安將軍蕭寶寅、假平東將軍天水趙遐將兵據朐山,受盧昶節度。馬仙兵圍朐山,使張稷督糧饋運,梁帝數次發兵助之。

魏將盧昶上表請益兵六千,米十萬石。魏主以兵四千給之,複詔命揚州刺史李崇等治兵壽陽,以分朐山之勢。

朐山城中糧樵俱竭,傅文驥遂以城降,盧昶引兵先遁,諸軍相繼潰敗。

時逢大雪,軍士凍死者三分之二,梁將馬仙乘勢追擊,大破魏軍。二百裡間僵屍相屬,魏兵得免者不過什之一二,梁軍收其糧畜器械不可勝數。

盧昶僅得單騎而走,儘棄其節傳、儀衛,得進郯城,借守將趙遐符節以為軍威。

魏主聞報大怒,遂命黃門侍郎甄琛馳馬郯城,緝鎖盧昶,窮其敗狀,及趙遐皆被免官。此次南征遂告大敗,諸路軍馬唯蕭寶寅全軍而歸。

鬱州鄰近北魏邊境,朐山之亂時,州人多與北魏暗中勾結。被馬仙平定朐山叛亂之後,鬱州之民皆不自安,恐被南梁朝廷清算後賬。

青、冀二州刺史張稷政令鬆弛,以致僚屬多侵奪百姓。鬱州民徐道角等人夜襲州城,誅殺刺史張稷,傳其首級至洛陽,請求舉州城降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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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宣武帝不勝之喜,即遣南兗州刺史樊魯率兵趕赴鬱州。

此時北魏饑荒,侍中遊肇進諫朐山靠海,地勢低濕難居,鬱州更在海中,得其無用。梁朝謂之要衝,則為我閒遠之地,遠襲不利。方今饑荒流行,煩旅費糧,有損無益。

宣武帝不聽,又遣平西將軍奚康生率兵迎戰梁軍。

奚康生未出,梁朝北兗州刺史康絢已使司馬霍奉伯出兵,討平鬱州之亂。

天監十二年,沈約病死,終年七十三歲。朝廷詔贈本官,諡號為隱。

字幕沈約,字休文,吳興郡武康縣人,出身門閥士族,初與梁武帝交好。祖父沈林子,乃劉宋征虜將軍,父沈璞曾任宋淮南太守,於元嘉末年被誅。

沈約左眼有重瞳,腰間有紫痣,故曰聰明過人,乃文曲星之相。

其父死後沈約尚幼,為免遭迫害而東躲西藏,時逢大赦,才免於流亡。母親憂其勞累成疾,常減少燈油熄滅燈火,使其早睡。

然而沈約則白天讀書,夜間默誦,終於博覽群書,文如錦繡。沈約初任奉朝請,濟陽蔡興宗任郢州刺史時,引沈約為安西外兵參軍,兼記室。

蔡興宗常對諸子說沈記室操行可為人師表,爾等當效之。

蔡興宗死後,沈約輾轉遷為太子家令,之後以本官兼著著作郎,遷中書郎,本邑中正,司徒右長史,黃門侍郎。竟陵王蕭子良開西邸招文學之士,蕭衍、沈約、謝朓、王融、蕭琛、範雲、任昉、陸倕稱為竟陵八友,沈約特與謝朓交好。

齊明帝即位,沈約進號輔國將軍,征為五兵尚書,國子祭酒。明帝崩,朝政歸宰相,尚書令徐孝嗣使沈約撰定遺韶,遷左衛將軍,加通直散騎常侍。

齊梁禪代之際,沈約助梁武帝蕭衍謀奪南齊。因是竟陵王西邸故交,故竭力為其謀劃,作讖語說“行中水,作天子”,與範雲合謀擁立蕭衍篡位。

事成之後,梁武帝蕭衍當眾說道我起兵三年,諸將都確有功,然使我成就帝業者,乃沈約、高雲二人也。

於是受禪登基,任沈約為尚書仆射,受封建昌縣侯,食邑一千戶,任常侍如故。又封拜沈約母親謝氏,為建昌國太夫人。

沈約奉策命之日,右仆射範雲等二十餘人都來道賀,朝野上下皆謂無比榮耀。不久遷任尚書令,領太子少傅,兼轉左光祿大夫,賜給鼓吹一部。

沈約生性不會飲酒,生活非常節儉樸素。曾在東田修建房舍,能遠望郊外高山,作《郊居賦》以抒情懷。曆任宋、齊、梁三朝官職,通典章製度,朝廷製定政策皆聽其意見。

史說謝朓擅詩,任昉精文,沈約兼而有之,但卻不能超越二人詩文水平。沈約自負才高,醉心功名利祿,憑借時運而追逐權勢,頗為清議所譏諷。

梁武帝對張稷心存舊怨,並於張稷死後對沈約議起此事,猶然悵恨不已。

沈約與張稷乃是兒女親家,無意中為其辯解道尚書左仆射出任邊州刺史,亦謂懲罰,已經過去之事,何必再提?

高祖以為沈約庇護親家,遂大怒道卿說此言,何算忠臣耶?

說罷,乘輦回宮。沈約恐懼萬分,竟未發覺高祖已去,依然呆坐半日,不敢稍動。回家後心神不定,未至床邊而坐,以致摔倒在地,並因此得病。

病中常夢見齊和帝以利劍割斷己舌,懲其助賊為虐篡逆。於是請道士向上天啟奏赤章,稱禪代之事不是己意。

梁武帝遣禦醫徐奘前去給沈約看病,回來後將其病狀及向天帝上赤章事如實稟告。

在此之前沈約曾侍宴,恰逢豫州進貢栗子,直徑寸半,梁武帝甚奇,並與沈約一起將所記憶關於栗子之事各自分條寫下,結果沈約比武帝少寫三事。

沈約出宮,便對人說道此公逞強好勝,不讓他三事,必含羞死耳。

梁武帝知之,謂其出言不遜,欲治其罪,經徐勉勸諫才罷。今複聞赤章脫罪之事,梁武帝不由大怒,數次派中使前去譴責,沈約便畏懼而死。詔贈本官賜錢五萬,布百匹。

有司請諡沈約為“文”,梁武帝道“懷情不儘曰隱,何文耶!”故改諡為隱。

字幕北魏延昌四年,柔然建昌八年,南朝梁天監十四年,高昌義熙六年。

北魏宣武帝在式乾殿病故,侍中、中書監、太子少傅崔光,侍中、領軍將軍於忠,詹事王顯,中庶子侯剛等,從東宮迎接太子元詡到顯陽殿。崔光代理太尉職位,使於忠和黃門侍郎元昭攙扶太子麵西,哭祭宣武帝十餘聲後止;捧策書、印璽、綬帶,太子跪接,穿禮服登太極殿,即皇帝大位,是為孝明帝。

孝明帝升殿,尊高皇後為皇太後。詔準門下省奏議,百官各安己職,聽命於元雍、元澄二王;又稱名修書,召高肇回朝奔喪,使邢豹等人殺之,親友免予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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